“说什么小秘密呢?”
韩意眠一边咬着梨,一边走了过来。
她把不停嗡嗡叫的手机丢在边上,拉过椅子跟他们两个坐在一块。
“怎么不回消息?”陆意慈问。
微信总是在响。
韩意眠皱眉头,“烦,不想回。”
陆意慈歪了下脑袋,“追求者?”
“姐姐的追求者有的是。”韩意眠自信的笑起来。
“不喜欢就拒绝。”陆意慈告诉她。
“我拒绝了,但这人好像赖皮脸一样,根本撵不走,可又工作上的合作,拉黑又不好,烦躁。”
陆意慈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你也会给别人面子了啊。”
“我怎么就不会?”
“以前你都是笑脸相迎任何人,哪怕背地里就冷脸,一旦惹烦了,就会直接撕破脸。如今倒是也会考虑那么多了。”陆意慈评价她。
韩意眠挠了挠额角,“我以前是那样的吗?”
“是。”陆意慈表示肯定,“也不知道你这样像谁。”
韩意眠回答:“爸爸说像妈妈。”
“妈妈那样吗?”陆意慈再次惊讶。
“薇姨!”
听到喊自己,阿薇从沙发上起身走来,“怎么了?”
韩意眠问她:“我爸爸之前说,我笑脸相迎任何人,但实际上背地里烦的不行的这一点,像我妈。”
阿薇在窗沿边坐下,抱着手臂点点头:“是的。”
“我妈那样吗?”陆意慈皱眉。
阿薇想了想,“你们妈妈年轻的时候太招风了,18岁开始拿大奖,国内外古典舞第一人,维也纳舞团的首席领舞,E国奥运会压轴出场的中国舞蹈家,最年轻的荷花奖获得者,还是国内外公选出来的东方第一面孔。”
“这么多头衔,你觉得你妈妈该是什么样儿?她从不得罪人,简直就是交际达人,哪怕这个人她非常讨厌,她也能跟对方处成要好的朋友。不然你以为你们妈妈年纪轻轻,怎么在那样的圈子里活下来的?想看你们妈妈倒台的人太多了。”
阿薇还说:“年轻的时候,你们妈妈就是我的偶像,我的目标,我的榜样。”
“天才。”韩意眠默默点赞。
陆意慈跟江劲也这样觉得。
但阿薇却不笑了,“天才?或许是吧,但你们知道你们妈妈小时候过的什么样子的日子吗?”
三个后辈安静倾听。
“她九岁父母过世,她亲眼看着父母躺在血泊,九岁在异国他乡,亲戚没有人把她接回国,她只能在异国他乡流浪,为了活下去,她装疯卖傻进了精神病医院。在那里待了一年多,她一个正常人都变得抑郁呆滞了。”
“后来她从精神病医院出来,报考维也纳舞团,那里都是外国人,全都欺负她这个亚洲面孔,尤其她年龄还小。刚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睡不了觉,因为床都是湿的。”
“可即便那样,她都没有放弃,不是她那时候多热爱舞蹈,而是她只有留在维也纳舞团才能活下去,最后12岁就成了首席领舞。”
阿薇低下头,按了按眼角:“参加大赛,她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明明该是她的冠军,却故意给了别人。她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受伤,却一次次爬起来继续参赛。”
“她很爱钱,她从来不哭。直到她拿到荷花奖的那天,她像是崩溃了一样,哭了好久好久,那年她才20出头,同龄人在那时候还在父母面前撒娇卖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