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娘吊着眼稍斜她一眼,不满道:“妇道人家,出去抛头露面算什么样!”
梁秋月:“…!”
你忘了之前在酒楼做工的事了!
况且,我怕我在家会忍不住对你动手啊!
梁秋月好说歹说,表示自己不抛头露面,算是个账房先生,付老娘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想到什么,轻哼一声就同意了。
今日儿媳妇细声细气的样子,和昔日她刚嫁进来第一天的样子一对比,付老娘简直身心舒畅。
她手中捏着一笔银子,够她花用,但她没想过给儿媳妇花用,毕竟儿子临走前对她说的话,她还记得呢。这儿媳妇,也做不了她几天的儿媳妇了!自己去找活计也好。
付老娘表示,她去上工可以,但小荷得留下来伺候她。
梁秋月:“…!”
她表示,小荷也有活计,没法伺候她。
在付老娘的骂骂咧咧声中,梁秋月和小荷充耳不闻的出了院门,去上工了。
梁秋月找的活计是在一个老郎中开的药堂里,小荷干打杂的,梁秋月算堂中进出的账。
店铺后有个小院,是老郎中的住处,老郎中的老妻去年没了,还有个女儿和外孙,女儿的夫婿也没了,一家人靠着这个药堂生活。
若非药堂主人家除了老郎中没有成年的汉子,女儿夫婿又没了,怕招男工惹人非议,梁秋月和小荷也得不到这份工作。
结束一天的活计后,在老郎中家中用了饭,俩人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了付家。
回去后,叶阿碧竟然在。
叶阿碧迎上来,笑着说:“奴婢去了林府,见了夫人,夫人怕小姐日子难过,让奴婢送来些银子,以后好生伺候你。”
至于银子去哪了,当然是被付老娘拿走了,她不光拿走了银子,也同意让叶阿碧留下了。
叶阿碧为什么留下,也是林夫人强硬要求了,为了以后做准备。
梁秋月压根没从付老娘手里要银子,纯粹是懒得跟她折腾,反正这老虔婆以后落不了好。
四月之前,付琴回了家好几趟,梳着妇人的发髻,面上妆容浓重,穿着好面料制成的衣裳,压根不像个十几岁的姑娘家。
付琴每每回来都要向付老娘哭诉,说那李夫人就不是个人,见天的折腾她,若非她有手段,能得老爷喜爱,早就被李夫人折腾死了。
付老娘跟着付琴一块骂那李夫人,俩人骂的起劲儿,等付琴走时,心里的郁气也出完了。
每每回来,付琴都带了不少吃的用的,付老娘是很满意的,东西都私藏了起来,自己慢慢吃,慢慢用,没梁秋月的份。
梁秋月心里冷哼一声,跟谁稀罕似的,她天天在外偷偷和小荷吃香喝辣,才不眼红呢。
这老虔婆她也是服了,搁她心里,女儿是拿来卖的,换的银钱让她过好日子的;儿媳妇就是拿来利用的,等用完了,就是个任她欺负的废物了。要说啥是她在乎的,那就只有她会读书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