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是绝对不疼的。

就阮软这点力道，对于哪吒来说，也就是挠痒痒的程度了。

更甚至，眼看着那小拳头就要落下，久经战斗的哪吒甚至脑子都没下指令，身体就已经率先条件反射，一把拽住了阮软的手腕——

好在哪吒及时反应了过来，没有顺手将其捏断。

但手腕还是被捏出了淤青的阮软：……

哪吒！

这一瞬，她简直都要被自己给气懵了！

为什么偏偏自己化形的时候，就碰上了封神量劫，根本修炼不了？

为什么自己在见着送自家姐姐真灵上了封神榜的人后，半点都不能为姐姐做点什么？

为什么自己能这么不争气？

大颗大颗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偏偏她瞧着面前是哪吒，又不想在他眼下示弱，努力瞪着他……

立刻就慌乱起来的哪吒：！！！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刚刚见到自家小未婚妻，太激动了，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先前做的那些混账事情……

完，完了——

“你，你别哭啊——”

哪吒一下子就弱气了下来。

他松开了阮软的手腕，低下头时，又和杨戬一般，瞧着了她赤足的模样，当即脱下自己的外衫先给她垫垫——

“假惺惺！”

故意踢开了那外衫，阮软捂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哪吒后，才转身想回到杨戬那里告状时——

等会。

刚刚的之前，杨戬对着哪吒喊什么来着？

她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了一边已经朝着自己走来的杨戬。

“你停下——”

阮软胡乱擦了两下眼泪，软软乎乎的哭腔简直要让人心疼坏了。

“你喊我后面的那个人什么来着？”

心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咯噔”一下的杨戬：……

我想说我和他不认识，没关系，甚至还看他不顺眼……你信吗？

他张了张嘴，看着如今阮软的坚持模样，努力和哪吒区分开来。

“其实，说是师弟，但我们并不是一个师父，只是都出身阐教门下——”

哦——

阐教——

太乙真人不就是阐教吗？

在罗浮洞听闻自家姐姐消息的时候，她可听明白了，那太乙打杀石矶姐姐的时候，就说着他打杀的举动，顺应阐教顺天的教义，是自家姐姐命该如此……

太乙，阐教……

阮软眼神一下就暗了起来。

她捏着自己的外衫边缘，又看向面前的杨戬。

一想到守着自己不知道多少岁月，护着自己化形，事事为自己考量担虑的石矶姐姐……

她就真的过不去阐教这个坎。

但不可否认，作为金大腿，杨戬对她是极好的……

他不欠自己什么，反倒是自己接受了他的庇护和照顾……

她不能让杨戬因为自己里外不是人。

那么——

阮软抿了抿唇，朝着杨戬摊开了手。

白凰玉珠感应到召唤，自觉从杨戬身上飘出，落到了她的手心。

“……我不会叫你为难的。”

她这么说着。

“我一会收拾好了，便离开西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