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是有抢婚风俗的。
但南疆女子却没一个是好惹的。
抢婚的儿郎若是被她们中意还好,那大家和和美美的过下去。
若是不中意……
技不如人,毒不过人家被抢,她们会认,但婚后杀夫那叫一个习以为常。
久而久之,南疆男子从接触蛊虫开始,无一例外,第一个炼制的,都是情蛊。
倒也没有像是传说中用了就能让姑娘立马爱上自己那么神奇,但它却能删改记忆,让中蛊者将昏厥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自动替代记忆中最有好感之人,并自动洽和淡化记忆不对之处……
好期待啊——
好期待自己能够成为美人最喜欢的人啊——
花惊羽抱着阮软,选了处客栈进了房间。
他将昏睡的美人妥帖放上床榻,一点点的等候着美人苏醒。
…
哦?
听着暗卫将花惊羽的行程报备,齐帝把玩着扳指的动作一停。
说起来,现在想想,齐胤恒和齐君泽对上,最开始的源头好像就是那个女人?
被萧夫人养在笼子里,却被萧夫人女儿放出笼子的……莺鸟?
算算年纪,哪怕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也不应该能迷得这三个崽子晕头转向啊……
有意思——
他现在倒是对这个女人有点好奇了。
“你说,她被南疆世子带去了客栈?”
齐帝眼底闪过些许趣味。
“朕要见她——”
“是!”
暗卫领命离去。
…
本以为这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却不想,齐帝最后也没有等来那只莺鸟。
负伤而归的暗卫统领脸色苍白,即便是露在外侧的手背上,也能看出明显被主动挖掉的血肉坑洞。
“倒是忘记了,对你们而言,南疆蛊毒,名不虚传——”
齐帝轻笑。
他起身,走下了皇座。
说起来,自己身上,不愧是流动着齐家的血脉,但凡有人不想自己去碰的,他还就非要去碰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正巧自己也有些腻了端坐中宫……
…
齐帝是会剑的。
还不是一般的会。
他只是……
自从坐上这皇位后,就很少有机会再需要自己真真切切的握剑。
“你是什么人——”
即便再怎么努力闪避,花惊羽还是被面前这个闯入的面具男子用剑气所伤。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会是谁……
他单手拦在床榻前,圆溜溜的眸子早就没了最开始面对着美人的无害。
就像是……
撕开了温顺羊皮的恶狼。
“若是南疆王来,说不定我还会忌惮两分,至于你——”
像是看什么笑话一样的看着面前少年,齐帝手腕一转,剑柄转动间,一个漂亮的剑花立刻砍断了从房梁上扑下来的青蛇。
“连狼崽都算不上的狗崽而已——”
欺人太甚!
花惊羽差点捏碎了手里的竹笛。
可即便是气成这样,他还是不曾将自己的身影从床榻前挪开一星半点。
这护食的模样……
齐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不明起来。
“你给她用了情蛊?”
连情蛊都知道,话语还这般笃定——花惊羽眉间一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戒备的同时,不再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