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动静,向来都是被四方关注。
再加上事发突然,齐帝只顾着阮软,根本没心思遮掩——
齐胤恒与齐君泽几乎是前后脚拿到了消息。
齐帝新得的美人?
那又为什么要传召花惊羽?
花惊羽会的……
蛊?
齐君泽心中一窒,思绪不知为何,竟莫名转到了阮软身上。
不……
自己防备的那么完善,不可能有人会知道的——
他静下了心,沉思片刻派出暗卫后,还是决定自己同时先去宫中探听下消息。
齐胤恒则不同。
基于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在听说他居然为了一个新得的美人失了章法时——
那个美人,只会是阮软。
至于为何阮软会落到齐帝手中……
这怕是就要问问被传召进去的花惊羽了。
他回到已经修缮七七八八的东宫——既然阮软不在齐君泽手里了,他再盯着齐君泽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回宫的方便。
“等花惊羽出来,把他带来见孤——”
…
齐君泽的求见自然被拒。
他折扇一收,听着暗卫来报,置办在外的府邸中果然没了美人踪迹。
想也不用多想——
花惊羽!
…
被盯上的花惊羽:……
前有齐帝的警告,后有两人的威胁,中间自己还带着点小心思……
告诉他们实情倒也不是不可以,只靠他一人,可不能搅动中土浑水,然后浑水摸鱼。
只是这实情,只能说个九分——
于是……
他一脸诚恳的对着两方统一了说辞。
“我用寻踪蛊追到了齐君泽在外的一处府邸,在里面捡了个一见钟情的美人。”
“我是南疆之人嘛,那下意识用个情蛊很正常吧?”
然后就被齐帝摘了桃子。
齐胤恒:……
齐君泽:……
…
整个朝堂都好像风平浪静了下来。
太子与宸王之间的争斗不仅没有继续,反而有隐隐联手的趋势。
齐帝是什么人?
他只一眼就发觉了里面猫腻。
可——
这又如何?
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他,这天下之主,也还是他——
“朕,要册封阮软为皇后——”
面戴银白面具的君主高坐朝堂,虽语气散漫,但其中笃定之意,丝毫不容反驳。
“不可,陛下不可啊!”
朝臣一片哗然。
册封谁?
阮软?
那个新入宫的?
简直就是荒谬!
堂堂国母,那是要母仪天下,作天下女子表率的!
岂可如此儿戏!
其中,尤以左相为最。
不为别的,他的女儿,正是宸王生母,先皇后早逝,如今更是手握后宫权柄。
再者,齐帝尚值壮年,若这位皇后生出了孩子,那便是出身仅次于太子齐胤恒的嫡次子,依照齐帝对其的宠爱程度……
哪怕那嫡次子年幼,可有齐帝背后铺路……
宸王岂非又要多出一个劲敌?
“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
齐帝一声冷笑。
“朕是在通知你们,而不是与你们商议——”
他瞥了一眼几乎跪了满朝的臣子,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两眼齐胤恒与齐君泽。
“退朝——”
…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阮软嫁给齐帝?
齐胤恒做不到,齐君泽也做不到。
只可惜——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几道策令,御林军出动,不论是齐胤恒还是齐君泽,所有党羽,在明在暗,尽数被控。
也是在此,所有人才惊觉——自始至终,他们竟一直都在齐帝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