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废了。
朝堂一片肃然,正预备静等风暴降临——
却只传来了太子颓废,自闭于幽宫的消息。
太子不争了。
一时之间,不论是太子党还是原本就属于齐君泽的宸王党,都将视线投注到了齐君泽身上。
然而……
宸王府内。
“你现在倒是风光的紧——”
随手将一条长蛇扔进了黑坛内,花惊羽语气不明。
“正如你所说,风光也只是现在罢了。”
齐君泽手拿折扇。
他瞥了眼被花惊羽重新封上的小黑坛。
“还要多久。”
“不好说。”
花惊羽收了收心思。
他拿起小黑坛晃了晃,神情有些难办。
与齐胤恒不同,齐君泽在拿到那三分之一的面具后,便交给了花惊羽,试图依照面具与情蛊的联系,研究出解蛊的法子。
“不好说是什么说法?”
齐君泽神情看不出变化,只展开了手中的折扇,像是在专注的瞧着上面的美人图——若是阮软在这,一眼就能认出,上面的美人图,正是当初自己少有画的几张自己与萧夫人的合画,只是此时上面只留下了自己。
“不好说的说法就是……你能弑君吗?”
放下小黑坛,花惊羽转头时,面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是很认真的。
“想要解情蛊,就差与中蛊人云雨过者,连续五天,每天三滴心头血。”
已经在开始考虑该如何谋朝篡位的齐君泽:……
“你等本王筹谋……”
不——
等等——
好像,也不是非要弑君才行?
齐君泽眯了眯双眸,折扇一合——齐胤恒。
他手里,好像也有三分之一的面具来着。
再结合这一次齐帝怒到毫无理由废太子……
“你要的心头血,本王今夜就为你取来——”
…
这次进入幽宫,难度显然比齐君泽预料之中要高出不少。
好在只是幽宫之外岗哨严密。
不同于恢弘的东宫,堪称是皇宫冷宫的幽宫,杂草足有半人高,夜风吹过,层层草叶互相碰撞,发出沉闷又阴森的“唰唰”声。
齐胤恒现在就在这?
齐君泽抬头,看了眼远处毫无人气,连灯火光亮都不带半点的宫寝,眼神一闪。
就在他刚刚准备抬脚越过院前丛生杂草时——
“咕噜噜噜——”
一个酒坛从杂草中滚出来,正好停在齐君泽前。
“来这,找谁呢——”
醉醺醺的人影从草丛中坐了起来,他散漫抬头,模样随意,居然就是齐君泽此行要找的齐胤恒。
艰难的睁开眼,像是借着月光,终于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齐胤恒别了别旁边的草叶,几下就站了起来,走到齐君泽面前,弯腰捞起了酒坛。
“是你啊。”
“……你?”
目光在齐胤恒腰间模样崭新的面具上略过,齐君泽下意识摩挲了下手间折扇。
“你和……”
“没有。”
齐胤恒回答的很快。
他语气笃定,甚至不等齐君泽说完,就已经进行了全盘否定。
“什么都没有。”
齐君泽对齐胤恒的说法,显然是半个字符都没有信。
没有?
没有你会是现在这么一副鬼德行?
没有?
没有你连他预备问什么都没有听完,就已经直接回答?
“……如果说,能解蛊呢?”
解蛊两个字一出,原先好像全神贯注的晃悠着酒坛的齐胤恒动作一顿。
醉意褪色,他冷冷的看向齐君泽。“还差与中蛊者欢愉之人,连续五天,每天取出三滴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