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醒来时,齐帝放下了碗,神色写满紧张。
“莺鸟,你觉得怎么样?”
堂前跪了一地的太医,各个浑身抖若筛糠,阮软抿了抿唇角还沾着的甜蜜糖水,视线复杂。
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混乱……
“……没什么大碍。”
下意识避开了齐帝想要靠过来的动作,阮软居然有些不敢看齐帝的双眼。
她垂下了头,指尖捏着身上的锦被。
“我想一个人静静……”
聪明如齐帝,哪里看不出不对。
他心底一沉,但还是勉强稳住了动作。
“好。”
…
说实话,齐帝对她是极好的。
历代珍宝贡品,君主私库由她取用,所见所得,无一不是绝代精品,平日膳食,每一道更是有专人特供,哪怕是齐帝自己,也没有这个享受待遇。
各家隐秘,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能让她好奇几分的现实话本,凡是她有什么想要的,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本该是无坚不摧的,但在她面前,却软弱的只要轻轻一戳,就能伤到要害。
她在不满意什么呢?
阮软说不出来。
她只是本能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但,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想着齐帝哪怕失落,也依旧乖乖离去的背影,阮软松了松指下被攥紧的锦被。
有点,像是大狗狗……
…
第二天,估计是念着之前被阮软请出去的事情,齐帝没敢直接进来。
他站在中宫殿前,正犹豫着……
就见一个宫女为他开了门。
是……皇后的意思?
齐帝一愣。
可昨天她不是已经回复……
齐帝有些摸不准,一直走到阮软面前,都显得有些束手束脚的,全无半点平日里的霸道模样。
“莺鸟……”
“阿软。”
阮软抬眸,她看着面前的君主,语气与之前无异。
“叫我阿软。”
齐帝:?
“你脸上的面具好奇怪。”
齐帝:??
“以后不要戴了好不好?”
齐帝:???
他神情惊讶的看着面前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阮软,浑身滚烫。
她——
“今天不用批奏折嘛?”
仿佛没有看到齐帝的异样,阮软眼底带着笑意。
“我还想知道刘国公夫人是怎么替女儿谋算那件婚事的呢……”
“……批!”
齐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下心底澎湃的喜意。
现在他就让人编……啊不是,是搬奏折!
…
一切,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是解蛊出现了意外?
齐君泽闭了闭眸子,刚刚想去找花惊羽……
“他死了。”
卫一拿出一张纸条。
他面色苍白,若是不说话,整个人如同批了一层皮的骷髅——齐帝在最开始,就给他下了秘毒。
齐君泽接过了纸条。
得知整个事情的齐君泽:……
想把齐胤恒练成蛊奴?
齐君泽本以为花惊羽先前下情蛊一事就足够作死了,但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能更作死。
齐胤恒,生有剑骨,后修魔道血功,疯起来饶是连他都要暂退锋芒,花惊羽居然想把他练成蛊奴?
看着纸条最后写着的花惊羽死,齐胤恒不知所踪,齐君泽缓缓将纸条揉碎。
罢了——
都是一群没指望的玩意。
“卫一,我们该离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