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醒来的时候,才洗漱完走到客厅,就见池晧歌站在厨房里忙碌着什么。
就是吧——
她瞅着突然就带上了口罩的池晧歌,眉间微皱。
“你怎么想起带口罩了?”
而且……
怎么感觉面前这个人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呢?
“因为……”
池晧歌拿着汤勺,反应像是有些迟缓。
他不确定的看向阮软,声音犹豫。
“我可能有点发烧了,要是发烧的话,我不想传染给你——”
阮软:???
她抓紧就把人带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摘下了他的口罩——这人的双颊都泛着两抹不正常的红,额头滚烫。
“阿软你快去吃早饭吧,你一会还要上学的……”
池晧歌偏了偏头,下意识对着阮软扬起了一个泛着甜蜜的笑意。
这一瞬间,甚至隐隐都有些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个什么黑心资本家的阮软:……
她就觉得这个很离谱。
阮软默默的拿出手机给老师请了一个假,顺手拿过了体温测量仪——三十八度。为什么面前这个家伙能够把发烧这种事情这么不当一回事?
“大概是因为,我早就习惯了吧?”
池晧歌迷迷糊糊的,却依旧笑的傻傻的。
“阿软别担心,没事的,我给老师请过假了,只需要睡一会会就好……你不用管我的……”
他这么说着,手却攥紧了阮软的衣角。
池晧歌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大概是生病的人通常都会比平时脆弱吧,他眼角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声音突然一转——
“不要走——”
有了这个开头,他说的越来越顺畅。
“我很有用的,我能做很多事情的,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陪陪我……真的,你只要在今天陪陪我就好了,我其实很听话的,比所有其他人都听话……”
说到最后,池晧歌的声音甚至带上了点哽咽,他一声声抽噎着,哭的呜呜咽咽。
就像是……
流浪过后终于有了个家,害怕自己被重新赶出去的大狗狗一样。
怪可怜的……
阮软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连龙傲天都不好混啊,看看这孩子混的,都惨到什么样子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退烧药,又从桌上一直准备好的保温杯里倒出了一杯温水,动作轻柔的给池晧歌喂到了嘴边。
“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却不想——
“能不能不好?”
池晧歌打了个哭嗝。
他委委屈屈的抬眸看向了阮软,似乎是被阮软的态度安抚到了,正本能试探着她到底还能不能为自己让步。
“我,我不想吃药——”
“那去医院?”
阮软觉得去医院也不是不行——
谁想池晧歌一听到去医院,想也没想的立刻答应。
“我,我吃药!”
他急促的回答着,甚至都不等阮软反应,就张嘴含上了阮软伸前的退烧药,以及——
阮软的指尖。
像是不明白自己浅浅抿住了什么,池晧歌懵懂的将药片生咽了下去,又舔了舔阮软的指腹,用牙齿温柔的磨了磨——
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的阮软:???
可人家是病人……
她红着脸将手指挪开,又担心药片卡在池晧歌喉咙间,再度扶着他喂了几口水。
“我咽下去了。”
池晧歌瞧着准备见喂药完成后,就想离开的阮软,眼神逐渐湿漉漉起来。你不应该奖励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