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眉眼露出厌恶:“你是医生?”
宋胭颔首,走到顾老爷子的病床旁,嗓音清淡,“手伸出来。”
她要把脉。
顾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盯了她几秒,把手伸了出来。
宋胭闭上眼睛听脉。
旁边的人看她那煞有介事的样子,眉眼间都是不信任。
他们悄悄地把顾宁远的母亲拉倒一旁:
“妯娌啊,这件事可没这么简单的,你怎么带着个外人来呀?”
“就是呀,这个小丫头片子你也敢让她诊脉,治坏了怎么办呀?”
“她说她是神医s,我拦了拦,没拦住,”顾母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想老爷子的病情迟迟不好,看她也像有几分家传的,就死马当活马医一次了。”
“哎呀,这可不行的呀!”
一个妇人走到宋胭面前:“小姑娘,病不可以乱治的嘞,你行不行啊?”
宋胭缓缓睁眼。
“行。”
她只回了一个字,便转头看向顾老爷子,“舌头伸出来。”
妇人露出了讥笑的表情,“你当老爷子是谁呢,怎么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的?”
下一秒,顾老爷子伸出了舌头。
宋胭有点无奈,“不是像爱因斯坦那样伸,是做核酸那样,“啊”,然后伸出舌头。”
顾老爷子照做。
宋胭看了一下。
“好了。”
她偏头,“有纸笔吗?”
一直被无视的妇人冷哼一声,反倒是顾母拿了纸笔过来。
顾家这一大家子,几乎都是面和心不和。
那妇人生气,她自然也顺气了些。
还有些得意。
再怎么说,这神医也是她们这一房请来的,在老爷子心里,谁更重要自然不言而喻。
她微微笑着,“神医要什么我们都能给您凑齐。”
宋胭沉吟了一下,在纸上写了几个药材名,又备注了要一套金针。
顾母接过纸,有些讶异:“就这么点吗?”
这么点?
这张纸上,金针反而是最便宜的,其他药材基本上都是有价无市。
可想而知,顾家的底蕴究竟有多深厚。
宋胭颔首,“就要这么多。”
妇人拿过单子,看了一眼,冷嗤一声,“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不就是拿一堆药材和一套金针吗?贪便宜贪到顾家,果然是个小丫头片子。”
妇人看不懂单子,只以为金针就是其中最贵的。
顾母倒是看出来了,但是她不语,只是笑着说:“那这些药材就拜托妯娌了,我记得我家儿子以前惯爱收藏,好像书房里就藏了一套金针。”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宋胭淡淡地向她瞥了一眼,随后转头看着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声音沙哑,目光却灼灼,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顾老爷子开口:
“怎么?”
“您中毒了。”
“我知道。”
宋胭敛去眸底的冷色,“您中的毒不止一种,而是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