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时节,正是万物复苏之际,校园的桃花、白玉兰开了一片,吸引路过的师生驻足合影,可姜莱却无暇顾及这美景,正飞奔着跑向解刨教室。
姜莱是XX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的大一新生,今天是她人生中的第一节解刨课,授课的张教授是本校的权威,已经有好几年不再给本科生授课了。可老院长突然的离世让学院上下猝不及防。老院长的珠玉在前使得没有老师有勇气接下这个重担。张教授作为院长的至交好友便主动请缨,使得全院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与老院长的和蔼可亲不同,张教授不苟言笑且对学生极其严格。姜莱知道今天上的课是解刨课,就觉得恐慌到胃疼,今天就要第一次见到尸体,啊不对,解刨课上的尸体要叫大体老师。每次紧张就要靠吃糖缓解的姜莱,早早的跑去校内小超市,打算买一大包糖来对抗即将面临的恐惧。可即便早出来了20分钟,结完账的她还是快要迟到了。
“该死,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她急的要死,却也只能自认倒霉,紧赶慢赶跑进教室还被绊了一跤,姜莱大大咧咧的吹了吹擦破皮的手,有点庆幸的小声嘀咕:“还好没有迟到……”
张教授扫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立正站好,就差给老教授敬个礼了。老教授摇头笑了一下,收回目光,对全班同学说道:“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了。”
同学们立刻围着大体老师周围,开始毕恭毕敬的听着课,姜莱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大体老师的,她害怕极了却又不能逃出教室,只得偶尔假装不经意的假装四处张望一下,趁机快速塞进嘴里一颗糖。当她再次看向大体老师时,发现除了教授在翻弄着内脏,还有一个面色惨白中年男人也在摆弄着,一边翻着还一边撇嘴。姜莱歪头打量这个男人,牛仔喇叭裤格外显眼,这装扮,太过时了。
姜莱敢怒不敢言,这男的想必是新来的助教吧,怎么不穿白大褂呢?还穿的这么奇怪,怎么想的?
这时张教授指了指肺,说道:“同学们看这位大体老师的肺有些黑,是非常典型的吸烟造成的。”
男人听了嘿嘿一笑,凑过去闻了闻教授的嘴,嘿嘿傻笑道:“你不也刚抽完吗?”语气有些调侃。
忍无可忍,姜莱厉声说道:“你闭嘴,你知道啥你就从这大放厥词!”
张教授下意识的举起戴手套的手,困惑远大于生气的问道:“那这位同学,那你来说说是因为什么呢?”
姜莱僵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支支吾吾解释道:“老师,对不起,我没有说你,我说的是这个助教。”
说着愤怒的抬起手指向男人,男人似乎一点也不惧怕姜莱的指控,反而对眼前这一幕的发生十分开心。
张教授用手腕推了推眼镜,望向姜莱指的方向,生气的问道:“这哪有助教?犯错误不承认还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出去!”
看着这个男人把胳膊搭在教授肩膀上,教授却浑然不知的样子,姜莱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人,大家竟然都看不见!
此时的同学们也是目瞪口呆,室友刘团团赶紧替她解围道:“哎呀妈呀老师,她平时不这样,可能眼花了,昨天晚上上网……找论文查资料,一直学习到后半夜,肯定是累的!”
教授的表情稍有缓和,姜莱感到自己的胳膊被刘团团推了下,赶紧缓了缓神,刚想张口道歉,又发现那个男人调皮的向自己眨了眨眼睛,同时指了指大体老师的头,姜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竟然发现大体老师与这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姜莱惊恐的尖叫一声,晕倒在地。
醒来的姜莱生无可恋的望着病房的天花板,想起晕倒前的一幕幕恨不得再次晕过去。她一面不知该如何平息老师的怒火,一面又极度害怕再次看见那个大体老师。
“莱莱你醒啦?”室友刘团团满眼惊喜的走进病房,放下小米粥就开始了碎碎念:“可把我担心坏了,现在全系都传开了,临床专业姜莱挑衅老师未果不惜装疯卖傻。唉,你说这帮人能不能行,就知道瞎传。不过老师那边你有空还是去道个歉吧,老师真是气够呛。”
姜莱看着滔滔不绝的小团团,心中的不安稍有缓解,肯定是要去承认错误的,但是不知道老师能不能接受道歉。
收拾好衣物,姜莱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跑去了老师办公室。办公室楼下,忽听有人叫住自己。
她回头一看,大自己一届的学长周格正朝着自己走来。这学长一向不爱说话,看见熟人都躲着走。这时候叫自己干嘛?
只见周格走向自己,在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纸条。微风拂过,吹落片片桃花。刚抽嫩芽的柳树随风摇摆,片片飞落的桃花风中轻飘,仿佛都在努力的告诉姜莱,春天来了。
眼前的周格面色稍显窘迫,姜莱害羞的接过纸条,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小心的打开,轻声的读了出来:“九天雷声应元普化天尊。”
“啥!”姜莱喊道。
姜莱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格?“你给我这是什么呀?这啥意思?”
周格的脸涨的更红,声音开始有些紧张:“那个,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再看见鬼你就念这个。”
姜莱气极反笑,不由得大声问道:“那你给我这个表现的那么娇羞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