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手捏着根小草左右揉搓,“不用了,我还事情要去做,谢谢哥哥的好意。”
得,还是个有执念的丫头。
我们路过村长家,二楼的咳嗽声更响了,一声接一声,仿佛要把肺咳出来才罢休。
但小女孩儿像没听到似的,继续步伐轻盈地向前走去。
路线有点熟悉,然后眼前出现了白天看到的那处小院。
月光白中透着青,洒在死寂的山野间。
树林间乌鸦的叫声传来,在夜风中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地飘荡,阴森恐怖。
我站在院门前,看着斑驳锈迹满满的铁门,感叹这门真有年代感。
小女孩儿拿手中的小草一指,高兴道:“我家就在这里,我是李家的姑娘。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推下门?我摸不到。”
这话里里外外都透着心酸,我自然不能拒绝。
“咔嚓”一声,门开了。
我抖抖手里的铁屑,放眼望去。
院内密布的蜘蛛网随处可见,内墙上残留着蜿蜒的雨痕,中心裹满青苔的石桌石凳东倒西歪,一片荒凉破败的悲凉景象。
听到声响,一位老妇人顶着一对只有眼白的眼睛,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客屋走进来。
她语气迟疑,“是赵村长吗?”
现在凌晨一点多,再过一个小时,早起的公鸡都要打鸣了。
老妇人对于有来客并不感到奇怪,但首先不问来者是谁,而是直接问是不是赵村长,莫非这赵村长有夜访村民的奇葩爱好?
小女孩儿听到老妇人熟悉的声音,黑黝黝的眼眶中竟留下两行血泪。
她抹着泪,脚步不稳的跑向老妇人,“奶奶!是我,可儿啊!”
老妇人看到李可儿先是一愣,继而痛哭起来。
原来,老妇人能看见人死后的魂魄,有着通灵眼。
她朝天大喊,“老天爷!你终于舍得睁眼了啊。想我李家清清白白做人,安安分分做事,只因那赵天老祖宗贪念李家极佳的气道,竟害的我家破人亡,就连我十岁不到的孙女,都惨遭毒手,一双眼被挖去,整个人活埋死了去。”
李可儿一下扑到李老妇人的怀里,放声大哭直到嗓音沙哑,“奶奶,孙女对不起你,一直都没能来看望你。
自我死后,一位道长收了我,他说我怨念极大投不了胎,却不灭我,给我算了一卦后还教了我一些本事,然后就放我走了。我附在赵伟身上,才得以来见你。”
李老妇人慈爱着轻抚着李可儿的头发,缓缓说道:“奶奶不怪你,错只错在赵天一家。近几日,我找到了对付赵家老祖宗的办法,只是怕自己实力不济斗不过那无耻老贼,连累了你。”
李可儿捂嘴偷笑,“那赵伟被我怨气缠身了几日,现在在家苟延残喘呢,想必他家供奉的老鬼也受了影响,咱们胜算更大了。”
赵村长名赵天,赵伟是他儿子,他一家三口都和自己老祖宗绑定在在一起。
一切渐渐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