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一米七八的大高个一眼就透过人群看到了前头刚刚打开的交易所大门，但自己现在正处于人流的尾部，要挤上去得多花一些力气。

人流如一只巨大猛兽，一批一批冲进大门内，在这个地方，离利益最近的地方，没有人会顾及其他，林渔虽然个高，但是力气却比不过别人，在人流的推搡下，自己犹如**大海中的小鱼，飘到哪就算到哪里吧。

“妈妈，妈妈！”

人群中突然传来稚嫩的喊叫声。

是女孩的哭声，一阵一阵，在人流的冲击下哭声并不稳定。

逆流中一个人影陡然出现，是一个女人。

由于拥挤已经蓬头垢面，皮肤特别白，戴着一副无框近视眼镜，她焦急地叫着让让，让让，尽管铆足了劲让自己站定，却始终抵不过庞大的人群，被推向更拥挤的地方。

“小蝶，小蝶！”

“妈妈，妈妈！”

林渔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让一下！”他用虚弱的身体挨过去，每到一处总遭到他人的白眼。

一个黄色书包陡然出现在面前。

终于找到了。

林渔将孩子抱起，孩子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像是找到了依靠。

“小蝶，别怕，妈妈在前面等你呢！”

奇怪，自己明明也只是个孩子，怎么会对别人说出这种话。

女孩听到妈妈两个字心情跟着平复了一些，用胖胖的小手乖乖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交易所内。

圆锥形房顶闪着哑光的七色彩灯，不停旋转着。

内壁用彩色大块玻璃拼接而成。

三名穿着的衬衫打领带的西服工作人员在最前端站定，他们背后的超大幕布上写了“欢迎”两个大字，脚下是圆形旋转舞台，以较慢匀速转动着，他们手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块红布，红布下即是用来展示的今天售卖的所有货品。

舞台四周约莫围了五千个座位，如今已是全满了，很多来晚的人只能在后边站立，林渔就是其中之一。

林渔迅速扫视着观众席，然并没有找到女孩的母亲。

“小蝶，你答应哥哥等下不要乱跑，结束后哥哥带你找妈妈。”

女孩约莫四五岁，睁着一双粉红色的大眼睛，乖乖点了点头。

“交易所真是什么人都有啊，乞丐都来了。”

肩膀被某物推搡了一下，林渔本能地往右边瞥了一眼，一个穿着红色背心露脐装的女人和另一个穿黑衣的女人站在他的右边窃窃私语，红衣服女人用手捏住鼻子，一脸嫌弃地用另一只手扇了扇，似乎这样就能把空气中的臭味隔绝开来。

林渔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单薄的圆领棉麻短衫底部被裁去了一大块，露出脏兮兮的腰腹部，胸口处的鸟屎还残留有印记，上面蒙了一层灰蒙蒙的脏土，颇有几分乞丐的模样。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换过衣服了。

林渔识相地往边上站了一站，还不忘拉上一边的女孩。

“怎么会有乞丐呀？”红衣女人边说还不断用手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