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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到了南京。
飞白望着月历上的数字,有些恍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也都翻过去了。
“何太太,勿要走神,该你出牌了。”有人轻笑提醒,飞白忙应了一声,又看向手里的牌,掷了出去。噼啪作响,灯光刺眼,气流滞闷,这才是她所处的真实世界。
打了一会,便借口脱身。女人们正酣畅着,哪里肯放她走,只是嘴上说再等等。这一等,就是大半天。“不急的话,等这一局结束?”浓妆艳抹的太太,一只只雪白丰腴的手。这局打完,还没散场的意思。“这就要走呀?”
“哪里是我舍得走,是真的有事。”她说了之后沉默片刻,又笑说,“隔日我们再战就是,便是通宵,也不怕。喏,筹码够不够?”
“那么,只好找个搭子了。”太太们见她态度坚决,咂咂嘴,富态的脸上满是遗憾。“定要罚你做东。”
“何太太又不是我们这些半老徐娘,能整日闲着。”有人格格笑,“何先生也不像我家那位,天天打野鸡。”她既怨且笑,哗啦啦洗着牌,“家里的姨太太又吵,我整日里看着她们就心烦。何太太真是好福气。”
妇人之间,也无非这些琐碎事可以嚼的。她敷衍几句,急匆匆走了。
没有急事,她放心不下小黛。到了南京,她请了许多专家医生来给小黛治病,仿佛就比县城里的大夫有可信度一样。
看过许多,都说是应激性反应。那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值得吗?飞白反反复复问自己。
小黛靠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打着线,看着十分落寞。她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事,时间就显得格外深长。鹦鹉偶尔也会说一句话,聊以解闷。
飞白和她说着话。
“还是回来晚了。”她歉然。
小黛道,“中途下了一点雨,又停了。”她坐在窗子边,屋外的动静听得很清楚。零零星星的雨声,越发沉闷。
“她们要留我,我不肯,便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飞白摸摸小黛的额头,拨开刘海儿,轻轻摩挲着。
“当真?”小黛抿嘴笑。低眉敛目,下颔微收。“我原以为你不会回来吃饭了。就没有让尔冬姐姐准备。”
她靠在她的身上,一张脸陷入柔软的电光绸里,一阵熨帖热潮一样涌来。飞白听见小黛静静地叹了口气,“你惦记着我,我真高兴。”
她竟然这样小心。飞白叹了口气。
尔冬将药送过来,小黛苦恼道,“什么时候可以不吃药呢。苦极了。”
“要听医生的话,早点好起来才行。”她道。
小黛捏着鼻子,把药吃了。
飞白的脸色也和她的影子一起淡下去。从盥洗室里走出,转身又回到卧室。不知道多久,门外响起很重的脚步声,是行军之人有的步履。她再熟悉不过这样的声音。
何弘武进了门,飞白转身,四目相对,很平静。所有夫妻之间的相见大概都是这么平淡。大半月未见,他还是那副样子,光头,瘦削,颧骨突出,黑黄长脸皮上一道疤。他望着她的眼睛却还是鹰隼一样锐利,只是有点浑浊。
年过半百,他毕竟是老了。
但他又拔擢了军衔。飞白看他的肩章,骑兵上校加少将衔,依旧是旅座。
除了这些,一切都没怎么变,两绺八字小胡须依旧修剪得笔挺整齐,像龙虾须。飞白上前给他脱了军装,很熟稔的动作。
何弘武望了眼妻子,顺势揽住她的腰,她没有拒绝,只是心里涌出一股厌恶。
他又拨弄着她的短发,直直的齐着耳朵,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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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雪色脖子,却实在少了点温柔气息。
“怎么剪了?”他有些玩味。他从前就喜欢她的青丝,那时候还是及腰的发,乌黑,浓密,拆了簪花,散落下来,闪着惊心动魄的光泽。男人会在床笫间摩挲抚摸,有时候又会压在身下。
“不好打理,又掉了太多,就剪掉了。何况现在也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她将发梢别到耳后,轻声笑道,“先生不喜欢?”
“也不是。”何弘武在摸她腰上的盘扣,她轻轻扣住他的手按住。
“最近不行,来了月事,不干净。”飞白虽笑,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淡。男人眼皮一抬,直勾勾看她,一丝不快从脸上闪过,飞白平静地和他对视。他不需要她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