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采取威胁手段,利用她制作的药剂,来猎取锹甲喽?”陈垚问,语气不善,“不光这样,还引诱魔物破坏农田,害得贝柳断腿?”
两人缩成一团,微微点头。
“拿你们怎么办呢?”陈垚抚上剑柄,来回踱步。
“杀了?”他自言自语。
粗汉和芦柴棒听了大惊,扑倒在地,跌跌撞撞爬过来亲吻他的脚尖:“求求你,别杀我们。”两人磕头不止。
陈垚踢开他们:“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前前后后全部讲清楚。”
粗汉不敢造次,拉着芦柴棒一起抱膝坐下,开始讲述。
他本是笛梵城外的村民,五年前魔物袭击,本村连同隔壁几个村都遭了秧,逃难途中他碰到了隔壁村奄奄一息的瘦子,流离失所的两人,浪迹到兰特城。因为流民身份,这一路上吃尽苦头,在城里处处遭人欺压盘剥,在村庄作为外来户也不受待见。两人身无长物,只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遭了灾,受欺负。然后让人遭灾,转头再欺负别人。”陈垚口气淡淡的,“是不是?”
两人垂头,一语不发。
“有没有害死过人?”陈垚厉喝。
粗汉和芦柴棒把脑袋摇成拨浪鼓,表示天神在上,绝对没有。
“那伙人什么身份,你们能猜到吧?”他舒了口气,又问道。
“是杰科特的人。”芦柴棒仰头说。
粗汉看了他兄弟一眼,确认说:“是他的人。”
“这么说,你们和她的秘密被发现了,他为了独占利益,所以要杀你们灭口。”陈垚很快想明白了。他们对视一眼,丧气应答称是。
“你们落到他手里就是死路一条,在我手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探出剑尖,抬起粗汉下颌,“那么,在公正无私的莱娜女士那里,如何呢,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两人眼睛一亮,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哼,就给你们一个机会。”陈垚冷声说,“照我说得办,敢阴奉阳违……”他朝两颗脑袋的夹缝挥出一记裂风,刺目白光迅雷般闪过。
“这颗柳树,就是你们的下场。”
两人回望,喉头鼓动,只见几十米外小臂宽的柳树已被拦腰切断。
……
夜色昏黑,身手不见五指,此两三点钟,正是人最疲乏之时。
陈垚已从大响河火速返城,夜访药剂师少女。
“杰科特动作不慢,已经派人盯梢了,布置得有些条理。”他赶到西北角贫民窟,那间茅草破屋外时,有所发现。
可惜实力太差。
三记手刀放倒那三人,陈垚缓缓推门进屋。
点亮了蜡烛,陈垚发现两只胆小敏感的小兽已经被惊醒了,哆哆嗦嗦,紧紧依偎在一起。他亮出荣誉市民勋章给女孩看,她似懂非懂但是稍稍镇定下来。于是他便自报家门,柔声把白天发生的事说完。
姐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弟弟目盲腿跛,抿紧的嘴唇显出少年倔强。因少见日光的缘故,两人的肤色衬得白色麻衣发黄。
“你们打算怎么办呢?”陈垚指给她看那几个被他打昏的盯梢人。
“不知道。”女孩讷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