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冷静下来,江之鱼将事情的利害分析的很清楚:
“吴娉婷被逼的没有办法,才拿出了她最后的底牌,可惜她不知道,当初她对沈肆妈妈所做的那些,我都清楚,想要借用这件事儿来挑拨我跟沈肆的关系,那不能够!”
江之鱼在这样的打击下还能保持这样的理智,让余曦晨很是意外:
“江鱼鱼,你就没有想过,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你跟沈肆……”
江之鱼又怎么会没想过?
如果没想过,刚刚在吴娉婷车里,她便不会那样的怔怔与失意。
“这些事儿,说白了,都是沈归远和吴娉婷的错,沈肆何其无辜……”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总是时不时出现在小县城,还曾买过纸钱上山,估计是去看他母亲。”
“那样好的一个人,生出这样好的他,又和同样糟糕的我相遇,或许这都是前尘往事带来的命中注定吧。”
说完这话,她自顾自爬上床,靠在床头上:
“余余,今晚的事儿不要告诉沈肆,还有我拜托阿姨帮我查的事儿,也暂时先帮我保密。”
“吴娉婷这会儿指定觉得我信了她的鬼话,想尽办法想拖住沈肆。”
“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按兵不动,也让她感受一下,算计落空的滋味儿。”
余曦晨站在原地,嗯了一声,内心却满是钦佩。
如果今天这事儿换成是她,她自问做不到像江之鱼这般,明明崩溃至极,却还理智尚存。
如果她和宋循也能如此互相谅解与信任,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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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消息的一夜,江之鱼睡得不怎么好。
梦中全是她小时候,江大川对她横眉冷对的模样。
如果真的像吴娉婷说的那样,她外公出事儿那年,也就是沈肆母亲去世那年。
沈肆八岁,她七岁,不该没有任何记忆。
难道是……
回想起小时候,她也曾问过母亲,为什么爸爸不像别人家的一样,为什么他不喜欢自己?
当时,母亲怎么说的来着?
她说:“鱼鱼啊,你爸爸哪里不喜欢你了?当时你还小,高热不退,大雪天的,是你爸爸抱着你,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三个小时,才把你送到儿童医院。”
所以,是因为那场发烧,让她不记得之前的事儿了吗?
思及此,又想起去年刚跟沈肆在一起不久,小小一个发烧,就让她差点烧出脑膜炎。
可脑膜炎一向是小孩子才会得的病症,如果不是小时候曾经差点得过,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烧成那样?
一切好似清明起来。
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从半夜醒来的凌晨四点,一直到早上七点。
余曦晨有课,临走前叫她起来:
“江鱼鱼,我把早餐放在桌上了,你记得吃,我妈妈那儿我跟她打过电话了,如果有消息会通知你。”
江之鱼嗯了一声,直到楼道里渐渐安静下来,她这才坐起身,望着空荡荡的宿舍,内心空洞一片。
枕头边的手机适时的发出声响,她下意识拿起,本以为是沈肆那边有了动静,却没成想是肖杨:
【江妹,听周野那小子说,昨晚上你喝多了?】
随便回了句,让他不用担心,却见他的消息再次追了过来:
【江妹,沈老肆不在,还有我跟昭子,你可别看着周野殷勤,就红杏出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