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鱼在宋循家陪老爷子整理他的孤本,顺便进行网页的整理和重组,一直到了腊月二十八。
本以为她在这儿的动静会“惊扰”到沈肆,可让她意外的是,这几天,沈肆还真没发现,只正常的在微信上说想她,顺便晚上去小巷子里,将人堵到墙上亲个够。
转眼来到腊月二十九这天,天色渐暗,夜幕降临。
江之鱼完成最后一点儿的收尾工作,只剩app整合及测试等待来年继续。
告别老爷子,她由余曦晨陪着,拒绝宋循开车送他们,慢悠悠的在小区里走。
余曦晨做了她这么久的好朋友,自然对她这有些小别扭的性格了如指掌,贴心的拐着她走上了隔壁的一条小路。
穿过中心花园,面前就是沈肆的舅舅家。
余曦晨也不吱声,只带着人悠悠路过。
两层的小别墅泛着暖人的灯光,时不时可以听到俞书白被他妈妈逗得招架不住的叫嚷声。
江之鱼瞧着余曦晨朝她挤眉弄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咳了咳:
“好了,咱们快点回去吧,外婆还等我吃晚饭。”
余曦晨也只是带她来认认门,正值年底,还空着手,也不是见家长的好时候。
两人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
漂亮的中心花园已经没有夏日的百花争艳,只剩几株枯枝。
倒是一旁的冬青树还绿着,连同旁边的几棵松柏。
远处传来熟悉的跑车轰鸣。
在松树和柏树的缝隙中,江之鱼看到了沈肆的那辆银灰色小跑。
显然,余曦晨也看到了,正想拉着她跑去路边打招呼。
可一个拐弯的功夫,沈肆的小跑已经施施然停在了门口。
随之,副驾驶打开,一个打扮靓丽的长腿女孩儿摘掉了脸上的墨镜,随意的将手里的包包递给了刚从驾驶室出来的沈肆。
然后,熟稔的挽上了他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抬脚进了门。
也就是这样一个动作,江之鱼看到了沈肆脸上她最熟悉不过的……宠溺。
对,那个笑容,她只在他对着自己时看到过。
余曦晨自然也没有错过,不过她显然没有江之鱼这么敏感,拉着她的手,捏了捏:
“那个漂亮女孩儿应该是他家里的表姐什么的吧?听宋循说,俞书白还有个舅舅。”
江之鱼收回视线。
也是。
即便沈肆没有什么别的亲戚,俞书白却是有的。
拍拍余曦晨的手,江之鱼转身:“行了,走吧。”
-
回到外婆的小院,江之鱼陪着家里老人吃过晚饭,听着外婆和刘姨凑在一起,将明天要准备的菜色定了下来,顺便把贴春联的任务交给了她。
江之鱼说好,借口太累了,转头进了自己房间。
躺在熟悉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眼前全是沈肆跟那位漂亮女孩儿相视一笑的一幕。
明明被余曦晨说服,或许那就是他的表姐,
可没来由的,她竟然开始心慌。
摸到枕边的手机,跟他的对话框还停留在昨晚的一句晚安。
犹豫良久,江之鱼还是发了一句:
【今晚过来吗?不过来我就睡了,有些困。】
平日里几乎秒回的他第一次久久没有动静,直到深夜十一点,这才回了一句:
【太晚了,明儿再去陪你,小姑娘,别忘了准备我的新年礼物。】
语气好似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江之鱼一边腹诽自己想太多,一边将那个泛黄的校牌从柜子里拿回来,放在自己心口。
只是个亲戚而已。
江之鱼,你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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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
一大早,巷子口的小孩子就放起了鞭炮。
江之鱼被吵醒,揉着眼睛起来。
外婆和刘姨已经出去采购了,她将炉子上温着的粥喝完,换上厚厚的外套,手拿着早就买好的春联,踩着小凳子,用刘姨打好留给她的浆糊贴春联。
小院儿瞧着不大,门却很多。
除了正对着的院门,杂七杂八的门儿,足足有七个。
费了些时间,等贴完,江之鱼出了一身的汗。
路过院子里的秋千,她用手拂去上面的积雪,在怀里挑了个小小的福字,认认真真的贴了上去,口中喃喃着:
“福到了,福到了。”
院门口传来吱呀声,沈肆一身黑色羽绒服,手中搬着一堆年货,后头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俞书白。
瞧见她,俞书白比沈肆反应还快:
“鱼鱼姐。”
江之鱼吓了一跳,手里的浆糊差点撒了一地。
拍拍手跑过去,瞧着面前的兄弟俩,她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这是……”
沈肆将手里的年货放进小姑娘怀里,回头出去,又快速搬了一堆进来:
“看不出来?”
俞书白笑得很鸡贼:“当然是来给我哥未来的丈母娘家送年货了。”
江之鱼有些受宠若惊:“可是……我没准备什么。”
沈肆将东西搬进房间,趁俞书白那小子不注意,低头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见家长的是我,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至于你那份……要不过完年你跟我回趟家?”
江之鱼有些不好意思的将人推了推,正打算抛个眼刀过去,却见院门口处,那个她昨天曾见过的漂亮女孩儿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