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池默默握了握手心。
这样子的江之鱼,希望他有资格可以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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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不远处的花园小径上。
沈肆就站在那儿,远远望着两人。
昨天,他从高铁站回到学校,收到了系主任的通知。
因为他可以熟练使用英语,便省去了语言学习,下周一便可以提前去往国外的学校。
收到这条消息的下一秒,他便再也忍不住。
调转车头,直奔沪市。
开了一晚上的车,又在交大门口等了良久,他终于看到了小姑娘的身影。
看她漫步在崭新的校园。
看她跟陌生的同学问路。
看她一脸严肃进了那栋办公楼,又一脸欢快的出来。
又看她将捂了一路的水,递到段池手中。
看她跟他笑着聊天,说着往日种种,打趣不断。
这样子的小姑娘,久违又陌生。
耳边不由得响起余曦晨的警告:
“你和江鱼鱼的感情,我本不应该插手,可我就是看不得她伤心。”
“如果你还喜欢她,就把她找回来,什么出国,什么异地,方法总比困难多。”
“如果你真的没办法让她一直快乐,那便放手,自然有别的人将她捧在手心里,哄她开心,让她幸福。”
所以,那个人,是段池吗?
心疼的厉害。
沈肆站在原地,表情一点点变得凝重。
随后,摇了摇头,苦笑着回到车里。
一路向北。
隔了两天,他在机场,挥别好友。
看着宋循身边对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余曦晨,沈肆犹豫了下,没有避开其他人,直说道:
“我不会放弃她的。”
“如果等我回来,她还没有找到可以让她一直快乐的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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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已经到了考试周。
江之鱼作为编外人士,自然不用参加。
可davis仍旧丢给了她多份试题,他去监考,她就在他办公室里窝着做。
两个半月的相处下来,江之鱼已经摸透了davis的脾气。
别看他有些不着调,讲课也讲的毫无条理、乱七八糟。
但!他的抓重点与抓实践能力相当高强。
甚至在课上,他还曾让全班40个同学一起围攻他,然后一步一步,在大屏幕上演示了一遭什么叫做“轻松取胜”、“完美ko”。
趣味性强,又亲身师范了教学重点。
让江之鱼这个编外人士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自此,由被动听课,转为主动出击。
她不仅带领大家攻破davis的防线,还举一反三,搞了好几条迂回策略来迷惑他。
渐渐的,大家也都了解了这位“插班生”的厉害,也知道了davis提前收她为学生的初衷:
这个对一切都表现得很淡然的小姑娘。
真的很厉害!
不过,江之鱼最近也被davis带的有些“狂放派”。
这会儿做完手头的试卷,江之鱼帮他把书桌里的草莓酸奶填满,只留下一个字条,就跑去了自己的公寓里睡大觉。
腊月二十三,段池考完试,和她一道回泉城。
宋柯实验室事忙,要到年底,无法同行。
约定初五回县城看刘伯,江之鱼在巷子口跟段池分别,拖着她的行李箱,回到了外婆家的小院。
刘姨远远的迎了出来,张口就道:
“怎么瘦了?最近吃的不好?”
外婆也瞅了一眼:
“怎么着?阿肆那小子不给你饭吃?”
两个多月没有提起的名字出现在耳廓,江之鱼愣了下,在说实话和继续瞒着之间,选择了前者:
“外婆,我和沈肆分手了。”
本以为外婆和刘姨会围上来质问,可是没有。
甚至外婆牵着她的手坐在火炉旁的时候,还长舒了一口气:
“你总算告诉我们了,去年暑假,我跟你刘姨就看出来了。”
江之鱼心头涌上些许暖意,一时分不清是火炉的功劳,还是亲情的衬托。
将头靠在外婆的肩膀上,江之鱼总算可以将最近的一切悉数道来:
“我和他分手很久了,他去了国外留学,我也不在京城了,我找了个导师,已经在沪市安顿下来,以后就在那儿学习了。”
外婆听她自己跑去沪市,吓了一跳:
“怎么不跟我们说?就算怕我们老婆子担心,给你些钱让你好好安顿也是好的。”
江之鱼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先斩后奏,心虚得不行:
“不用,外公的那些补偿款,就留着你跟刘姨养老,我自己有钱,奖学金可多了。”
“再说,我有同学在那儿,早就帮我找好了房子,现在都步入正轨啦!”
刘姨迟疑了下:
“鱼鱼,是刚刚和你一起回来的男同学吗?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江之鱼内心坦荡,也没藏着掖着:
“是他,当初您还见过,帮刘伯看水果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