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滑头忙接过她手里的坛子,“还是小六爷好,跟着小六爷,吃香的喝辣的。让我瞧瞧,小六爷买的什么好酒。”说着,就揭开了坛子,开坛就是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但是老滑头的眼神特尖,一眼就看见着那乌黑的坛内有一圈东西微微晃动。“什么玩意儿?”
他把坛口朝着有光的地方一歪,“娘哎……”他吓得一把就把坛子摔了出去。
陆琅琅早就等着看他笑话,他手一歪的时候,她就一抹青烟一样蹿了过去,一把接住了那个坛子,在空中抡了个半圆,把那些洒出来的酒都兜了回去,一滴都没少。
老滑头目瞪口呆,“小六爷,里面……里面有蛇。”
陆琅琅觉得他大惊小怪,“嗯,对啊。这是蛇泡的药酒,用来给你家将军疗伤用的。怎么了,你也怕蛇?”
众人看着老滑头那张“花容失色”的脸,不由得哈哈大笑。刚才这人还笑话黄娘子被一条死蛇给吓着了,如今自己还不是被一条死蛇吓着了。
哎,等会儿,他们怎么好像发现了什么呢?
欧阳昱冲着陆琅琅微微一笑,剑眉轻轻一挑:你干的!
陆琅琅回了他一眼:就是我干的,怎么地!
欧阳昱微微挑了一下大拇指,“干的好,辛苦了,晚上好好犒劳你。”
众人看他倆眉来眼去,可真正听到耳中的也只有这一句,不由得面面相觑。
陆琅琅听到他这句,忍不住赏了他一个笑脸,然后转身出去,回自己屋里换衣裳了。
老滑头惊魂未定,“我以后,得罪谁也不去得罪小六爷。”
欧阳昱把脸一拉,“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小六爷多宽宏大量,岂是那么小鸡肚肠的人呢?”
娘哎,就因为黄茵玉要倒贴你,她整得黄茵玉在整个兴州人面前丢脸。这样“宽宏大量”的人,打死我都不敢得罪。
老滑头虽然没说话,但是欧阳昱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呵呵一笑,“按照你家小六爷那性子,便是我得罪了她,她也是二话不说,提刀就砍的。她要是真想对黄茵玉做点什么,便是黄茵玉有十八个爹护着,也早就去投胎了。这样吓吓她,让她丢脸,顺带老实点,我实在觉得我家小六爷当得起赏罚有度、贤惠大度这句夸赞!”
众人齐齐一副“不想跟你说话”的表情。
欧阳昱怒道,“赶紧走,赶紧走,不喂你们这些白眼狼。”
“那不行,小六爷说让我们尝一尝的,如今只要是小六爷的话,我是半分不敢违背的。”众人不理他。
一会厨子将陆琅琅带回来的菜都热了一下,送到了后堂,众人闻着香味,便齐齐赶了过去。
燕回过去,想要扶着欧阳昱。
欧阳昱摆摆手,“伤口已经半个多月了,已经不碍事了。二哥可说了什么?”
燕回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欧阳昱点了点头,“你辛苦了,去好好歇两日再当差。”
燕回,“将军,我腿都跑细了,你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小六爷还知道请我们吃饭呢。”
欧阳昱懒洋洋地道,“虽然你家将军如今穷得叮当响,但越是这样,你们越是得对我更加好点。这样我才会捎上你们一同去吃软饭。”
燕回,“将军,你这样,很容易夫纲不振啊。”
欧阳昱慢条斯理地答他,“没有媳妇的人,哪里来的资格跟我扯夫纲!”
一招毙命,燕回无话可说。
(野棠如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