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后,丫鬟又拿了块镜子放在垣安面前,取出一个妆奁打开,开始为垣安打扮。垣安面带疑惑的问道:“这是要干什么?”丫鬟嗤笑一声,解释到:“这是给小道长化妆用的。”垣安听后急忙说:“我身为男儿,岂能像女子一般,化妆抹粉?”丫鬟回道:“小道长这话说得有失偏颇,谁说男子不可抹粉打扮,如今我大魏的年轻才俊都以面白为美,南国更甚。再者说,人靠衣装,小道本就长天生俊美,若是再打扮打扮更甚,想必极受女孩子喜欢。”垣安一听后面这几句话,有些心动了,面色微红,说:“那行吧,只擦一点点吧,可别太多。”两个丫鬟听后就开始动手,一人为垣安化妆,一人为他编发。过了大半个时辰方才结束。丫鬟本来还要给垣安穿衣服,垣安死活不同意,把两个丫鬟推了出去。
不多时,垣安换好了衣物出了房门。丫鬟看着垣安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连忙说道:“小道长,还是我来帮你重新穿戴吧,你现在这样子,不伦不类的,有失风度。”垣安挠了挠头,又跟着丫鬟进了室内。过了一会,在丫鬟的帮助下,垣安重新走出房门。只见垣安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身着一件白色圆领袍,腰间束着一条长穗宫绦,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两个丫鬟一时竟看呆了,直到垣安问道:“二位姐姐,可还行?”方才醒悟,说道:“小道长真是俊秀,不如以后就喊您公子算了吧。”垣安听了心里高兴,笑着说:“折腾了大早上,终于结束了,想必金叔叔已经在等着我,我还是先过去吧,免得他派人来催。”
垣安一路来到客厅,金大眼已经在椅子上坐着闭目养神。垣安朝金大眼行了一礼,说:“金叔叔早安,小侄听候差遣。”金大眼睁开眼睛看了着垣安,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真是个好皮相,好一个翩翩贵公子。待会的事你可要多费心了。”垣安有些好奇,问道:“不知何事?还请金叔叔明示。”金大眼却也不忙,吩咐下人送早点过来,对垣安说:“不急,先吃点东西再说。”
用过早点后,金大眼取出几张借据,对垣安说:“这是三张到期的借据,你的任务就是把银子要回来,若是要回了,你欠下的八两银子就此免去。”垣安听了金大眼的话后直皱眉,觉得里面应该有坑,不过此时此景,有坑也只能踩。伸手接过后,说道:“这等事情小侄从未接触过,只怕办不妥,若是出现纰漏,还请金叔叔多多指教。”金大眼见垣安接下后,笑着说:“贤侄只管放手去做,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叔叔都替会你安排妥贴。”垣安听到“出人命”三个字,有些面色不虞,想着推却,将借据放在桌子上,说:“金叔叔,小侄仔细一想,只怕自身能力不足,无法完成此事,最后还得有劳金叔叔再次出面。不如给小侄安排个打杂的活计,慢慢挣钱还债如何?”
金大眼听后,咳了一声,板着脸对垣安说:“莫不是贤侄昨日说的话不算数?再者说,在万金坊跑堂打杂,一月不过千五百钱,八两银子你可得做半年才够还。”垣安听到这里,苦着脸,又将借据重新收起来,说:“既如此,小侄尽力而为。”金大眼又对垣安说:“贤侄放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去万金坊喊人就行,我都已经跟下面的人说过了,你只说自己叫垣安他们就知道了。”
垣安别过金大眼后,取出三张借据看了看。第一张就看得垣安勃然大怒,这张是城里开成衣店的张裁缝的,借了十两,借期十日,连本带利一共是三十三两七钱两分,以自己的成衣店做抵押。第二张是个姓徐的败家子,第三张居然是妙音坊的人。
垣安大致看了看借据上的信息,觉得不够稳重,又跑到万金坊,报了自己的名字,喊来万金坊的伙计,问明这三人的基本情况。想了半天,又问了问万金坊伙计的意见,伙计说:“我的建议是先去找张裁缝收债。”垣安却说:“为何不先去徐家,徐家家大业大想必是能还上。”伙计却说:“就是因为徐家家大业大,所以他们家跑不了。张裁缝不是城里人,他要是把店铺低价发卖出去,往城外跑可不好找。”垣安听后点了点头便去寻张裁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