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衙门里徐老爷死亡的案子暂时被搁置下来。对于县尊来说,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富家老头而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值得操心的。可问题是这个垣安是秋叶老道的徒弟,莫不是跟秋叶老道有瓜葛不成?若真是如此,这垣安可动不得,就算是他杀了人,也只好怪死者命不好了。又在心里默念到“金大眼,一个赌场的老板,一个商人。好,既然如此,那就拿你问路。”打定主意,便唤来师爷,安排他去查金大眼的把柄。
垣安此时正在大牢里点着灯看书。原来是因为今天经历的事情有些太多,自己也睡不着,便跟牢头知会了一声,请他送几本闲书来,权当解闷。
快到子时,垣安看书也看乏了,正打算起身动一动,只见门外有光透了进来。一阵开锁声后,就看到金大眼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垣安平静说道:“你怎么来了?”金大眼笑了笑,把灯笼摆在桌子上,也不回答,只是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垣安坐下来继续看书,以为说的是自己蹲大牢的事,便答道:“还好吧,也不算太难熬?”金大眼却说:“哦?是吗?其实徐老头的死跟你有关,当然,也跟我有关。”垣安顿了顿,不搭理他,继续翻书。金大眼又继续说:“要不是我派你去徐家,徐老头也不会知道他儿子是个不肖子,更不会气急攻心。如此说来,徐老头是通过你的手死的。”
面对金大眼的诛心之论,垣安受不了了,把书朝金大眼砸去,说道:“那岂不是说杀人也有你的一份?”金大眼也不辩解,继续说:“也有你的一份,也有徐家那个不肖子的,也有万金坊的。”垣安指着金大眼说道:“你给我滚出去。像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活着,早就该下地狱。”
金大眼听了垣安的话,低沉的笑了笑,说道:“也许我早就该死了,有些时候,死了比活着更痛苦。不过也没什么,等我死后自然回去地狱。”有些许空洞的声音在监牢的衬托下犹如厉鬼在低语,使得垣安头皮发麻。
垣安心里一阵发慌,强行镇静下来的垣安说道:“你走吧。”说完作势就要睡下。金大眼见状,也不便再说什么,提起灯笼,走到门槛的时候,回头对垣安说:“对了,张裁缝也死了,自杀的。就在我来之前,被人在屋子里发现。”说罢,只留下垣安一人。
金大眼走后,垣安默默的把书捡了回来。然后低头自言自语“难道我真的不是好人吗?”
城外的安林客栈中,文师和楚安国正在商量。楚安国对文师说道:“白羽观的小道士被安平县的县令抓了,看来,京城里有人不想让武安侯回去。”
文师连忙打断楚安国“公子慎言。”然后点了点了头,说道:“安平县县令林永,字远安。温水林氏嫡次子。永康二十五年,举孝廉征辟为郎,后娶御史中丞侄女为妻,永康二十九年补安平县县令。”
“如此说来,这林县令不是皇帝的人?”楚安国听后问道。文师却说:“这谁说得清楚?”两人相视一笑。楚安国又说:“既然形势复杂,不如我再调一队人马?”文师反驳到“公子先前调兵已经是大忌,回京必定有人弹劾,还是小心为上,以免给大司马惹麻烦。”
见文师这么说,楚安国也没有什么好注意,又问道:“不如先去李山?”文师不解其意,说道:“公子这是何意?”楚安国说:“先派人把李山围住,盯住李山,如有变化,直接把人带走。如此做法,可立于不败之地。”文师思量片刻,说道:“那便依公子所言,臣立马下去安排。”说完起身告退。
从安平县到李山的山路上,有人策马急行,一路朝白羽观赶去。行至山脚,见山路难走,便果断弃马,运起轻功赶路。不多时就已经来到白羽观门口,来人站在门口,掸去身上的尘土,正了正衣冠,运气大声说:“太学李一玄求见秋叶真人。”
李一玄的声音把观里的师徒二人都吵醒了。两人同时走出房门,打了个照面,垣武看向老道,问道:“师父的故人?”老道回到:“是我以前的学生。你把刀放下吧。”垣武听后一脸憨笑,挠了挠头,把刀放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