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复生,如此诡异之事,闻所未闻,许卓虽在联盟学院修行,可阅历尚浅,哪知其中有何古怪。
心中正犹豫不定,谁知丁有成又提起那十万两银子,正是那十万两银子,让他与梅正道等人交恶,哪壶不开提哪壶,左府管家怎能在这节骨眼上,又旧事重提。
许卓心中恼怒,冷冷地瞥了眼一脸哀求的丁有成,甩开他的手,恨恨说道:“谁说我要跑了!”
但厉鬼复生,还是头回见,心中拿不定主意,于是想听听梅正道这**湖的见解。
“梅道长,你怎么看?”
“诶!麻烦了!”
梅正道神色复杂的看着别院,叹了口气。
许卓脸色顿时难看,问道:“其中可有内情?大伙如今同乘一条船,梅道长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其中的内情,老道也不明白,单说这厉鬼复生,这哪是人间的手段啊?我想,当时那姑娘在井中,必是被高人所救,才设下如今之局!”
“可当时,将那卖菜姑娘投入井中,在下已确认过,的确是没了气息和脉搏呀?”
丁有成不解,插话道,梅正道摇头,“所以老道才不明白,人世间哪有复生之法!”
“师傅,不如我们走吧!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梅道佳提议道,对他来说,苟才是王道,保住小命比什么都重要,丁有成顿时急了,还没等他开口,梅正道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接着道。
“走不了了!”
“初进左府之时,我见左府有向阴宅转变的趋向,以左府为题,用五行素算卜了一卦,卦相属火,有欲息之状,虽岌岌可危,但还保有一线生机。”
“左有才入府之后,老道心血来潮,又卜了一卦,唉!卦中显象,左府阴宅已成,已成凶地,那一线生机已泯然不存!”
“左有才只是去了一趟天一味,就丧失了理志,直冲入府中,很显然是有人在挑衅,故意而为之!”
许卓、当阳三雄脸色顿时难看,眼中藏着怒意,恶狠狠的盯着梅正道,他明知事已有异,却不出言提醒,不是将众人往火坑里推嘛?
梅道佳急了,娘啊,我就是客窜了把送快递的,快递费都没收,居然要把命送没了!
“师傅,下午吃饭时,我还问过你,你说没事的!你怎么这么狠心,连自己徒弟也骗啊?”
梅正道苦笑道:“我是怕你听到会害怕,丧了胆气,若是那样,就真的没救了!所以才没告诉你!”
听梅正道的语气,事虽危却还有挽回的余地,许卓焦急道:“梅道长,火烧眉毛了,就别卖关子了!”
梅正道点点头,正色道。
“如今,左府全员到齐,已到了收网之时,设局之人图穷匕现,今夜肯定会动手了,下午宴席上之所以没说,是因为,我们已在府中,以过往的情形推断,设局之人,可会放过你我?”
梅正道环视一圈,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赢了,大伙性命无忧,若输了,结局如何,想必也无须我多言了吧!”
“既然都逃不了了,我们就去会会这设局之人吧!”
许卓倒是光棍,有股修士与天争命的气魄,笑笑说完,当先就向别院走去,梅正道点点头,随后跟上,梅道佳、当阳三雄也走了上去。
丁有成和两名家丁心中恐惧,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虽为左府别院,但院中占地极广,进门后是一处空旷、以青石板砖铺就的广场,广场左侧墙边建有一座翘角凉亭,广场向前有一道人力修建,蜿蜒流转的小河,河上一座圆拱木制小桥连接左右,桥后栽有绿树,花圃,其后是一栋二层木制小楼。
绿树,鲜花,流水,雅楼,放在平日里,那是休闲惬意,如今,众人哪有心思欣赏。
那姑娘站在小桥上,轻倚桥栏,仰头静静地看着天上明月,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灿然一笑,道。
“贵客到齐了,请入席吧!”
那姑娘一笑,有如百花盛放,浸人心脾,
她已卸下大红婚服,换上了洁白的轻纱长裙。
随意扎了发髻,披散的黑发垂到腰间,鹅蛋脸不大不小,恰恰合适,秀美的娥眉,双目如一泓清水,顾盼之际,清雅高洁,令人为之所慑,自渐形秽,而不敢心生亵渎,笑起来,又似一轮弯月,甜甜的,为之所感。
挺翘的鼻梁,圆润的薄唇,唇角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倔强的意味。
胜雪的肌肤,与白纱裙相得益彰,举手投足间,不似这世间凡人,倒似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梅正道等人立时惊艳,暗自赞叹不已,想不到,世间居然有如此佳人,今日才得见,半生算是白活了,想到佳人却因左富贵香消玉殒,心中又暗自恼怒。
青砖广场中,摆着一张红布圆桌,桌中中一只占了半桌大小的白玉圆盘,环桌摆了九副白玉碗筷。
九副碗筷?
梅正道见状,暗暗吃惊,许卓不明所以,轻笑道:“姑娘话说要请客,可这空空如也,酒菜在哪?岂是待客之道啊?”
姑娘目光炯炯,看着梅正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