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荣禧堂的花苑内,贾母坐在正上首,左手边是薛姨妈、王夫人、李纨、琏二嫂、右手边是薛宝钗、林黛玉、史湘云、探春和惜春。
贾母听完婆子的禀告后,道:“真的是想不到,恒哥儿的事居然还有转机。能参加京师的乡试。这事弄得一波三折,让人揪心。”
听了贾母的话,琏二嫂赶紧附和道。
“老太太说的是呀,听着故事的是非曲折,可比咱们平时看得话本精彩多了。不过这个乡试可比国子监的考试难多了,今年考的人多,据说难度更大。”
“是这个理。不过以恒哥儿的才学,应该问题都不大。今年这京师的乡试,点了谁做主考?”
“我听二爷说,点了礼部侍郎钟离钟大人做主考官。”
琏二嫂顿了顿,瞄了一眼李纨,继续道。
“还点了国子监祭酒李老大人去了江南直隶做主考。”
贾母听了不由得吓了一跳。
“居然是亲家那边作江南直隶的主考。怎么点的这么晚?”
大乾疆域广阔,唯有京师和江南直隶的乡试在同一天,一般都是提前半年定下主考官。给主考官充足的时间赶赴余杭府主持考试工作。
这次居然在一个月前才定下,这时间短,旅途长,怕不是要赶路受罪了。
“听老爷说,是因为这次江南直隶的考生太多,而且有好几位大才。原定的主考官担心压不住阵仗,这才临时决定请李老大人去压阵,联并主考。”
王夫人帮忙解释道。
“临时决定?”
贾母的心头跟明镜似的,这怕是秋后算账吧。
前些日子,国子监的司业被巡城御史弹劾,昨日宫里面下了文。派遣秦礼担任陇右道陇原府的教喻,从正六品降到正七品。
关键是秦礼不仅调离了京师,还是派去边疆。陇原府可是西疆军府的地盘,这四疆军府同气连枝,可想而知秦礼在那边会过得什么日子。
李守正名誉上是联并主考,实际上也是一种处罚。一把年纪的人,还要在一个月内赶过去,走水路赴余杭府,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这四疆军府还真是霸道。”
想到这,贾母不由得感叹四疆军府和景恒师门的厉害。
景恒才被他人用祖制拿掉了拔贡的资格,现在虽然有了转机,但是这乡试也是一处难关。
被人陷害,他身后的四疆军府和那些师叔师伯如果不出手反击,那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可这反击的力度太大,速度太迅猛,让人见识到四疆军府的霸道和景恒师门的影响力。
贾母越往深处想,越是心慌。这会不会是文官联手四疆军府打压开国武勋世家的一次行动。
她看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李纨,转身握着薛宝钗的手,笑着转移话题。
“这样才好,钗姐儿不用每日担惊受怕,茶不思饭不想了。”
贾母这话引得众人大笑,气氛和话题也就转移开来了。
说起景恒,贾母又问了薛姨妈。
“景府那边给了准信了吗?”
“回老太太,景府那边说,事情没跑,是定下了。不过要等到十月中旬,四疆军府要进京述职。景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会一并上京,届时再商议具体的事宜。”
“这可是大好事,这样说来。钗姐儿和恒哥儿的事是定下来了。只是我那老妹妹身子不便,要不见上一面才好。”
贾母一边说着,目光快速扫过薛宝钗和史湘云,看着史湘云,脸上微微露出一些难以察觉的可惜。
“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宁国府那边出事了。”
周瑞家的急匆匆地跑进来跟贾母禀报。
“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贾母惊恐地道。
“赖大家的来报,说东府珍大爷的身子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