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跟父亲信王刘承逸的关系一直不好,前者一直活在梦里,后者一直努力把他叫醒。
大乾的亲王跟北武吐蕃的不一样,没有私兵,一旦发现,就是叛逆的重罪,多少金牌都救不了的重罪。
景恒他们要离开江南道,必须经过庆云县。
当景恒他们疾行的时候,庆云县的一处幽静的庄园里,丞相李闻派来的人正在和风度翩翩的信王世子刘晓然见面。
李闻派来的人叫袁启刚,是丞相府的一个幕僚。跟给贾政提建议的门客一样,都是喜欢在黑暗中放光的人。
世子刘晓然坐在主位上,如今二十五六上下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他恪守礼数,严以律己宽以待人,饱读诗书,得到大乾朝堂的赞赏。人们都说信王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王妃立了大功。
深思的话,对信王就有些不尊重了。
刘晓然有着刘家天生的贵气和威严,加上多年培养的气度,外表看起来是一位优秀的大乾世子,不过威严和气度显得有些刻意和做作。
在刘晓然身边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儒雅内敛,一言不发,但是一双慧眼仿佛可以透视人心。
这位叫管侯,江南名仕。年少时名满天下,被皇后请去教育太子刘长溪,教导了刘长溪足足八年,后面离开皇宫游历天下。被刘晓然请来,已经有三年之久。
袁启刚客气的道:“这次来求见世子,主要还是丞相家的家事,丞相一直都对世子大人赞不绝口,不管是学识还是人品都是在大乾历史中少有的。”
刘晓然笑道:“我与丞相之间的关系,无须先生客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直说。”
刘晓然当然跟李闻关系亲密,毕竟是给了他一个跨一道门就能当上皇帝机会的人。
“世子殿下也知道,丞相的侄子在北疆幽州府,一直是兢兢业业...”
袁启刚把事情跟刘晓然大致说了一遍。刘晓然当然明白李闻为什么要把侄子送到北疆,还要费这么大的劲把这份功劳帮他拦下。
他不止是想做文官领袖,这玩意他做了三朝了,早腻了。如果李思勇能抓住这份功劳,那么在北疆府可就不是一根钉子,那是一块铁板了,加上李闻的影响力,未来谁都说不清楚。
如果未来能把北疆军府握在手里,这对叔侄就真的是权倾朝野了。
“丞相的意思是,要我除去那个景恒?”
刘晓然叹了口气。
“虽然我这是江南道和河北道的交界处,但是丞相大人明显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我哪里有能力去暗杀一位北疆府的三公子。万一圣上和景行止知道了,我可扛不住那雷霆一怒。”
这话,里外多多少少都有些酸气。
袁启刚连忙说:“如果世子殿下可以帮我家丞相一把,对世子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且那景恒现在也不在京师,正是天赐良机。”
刘晓然挑挑眉。
“你这话说的太大逆不道了,我规规矩矩的做世子,富贵闲人,北疆与我何干。”
管侯看着袁启刚:“世子殿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不如先请袁先生去房间休息一下。”
说完,他扶起袁启刚,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拍。
“我先帮世子殿下处理事情,一会再跟袁先生赔罪。”
袁启刚一下就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道:“那就不打扰世子殿下了,袁某告退。”
袁启刚走了之后,管侯看着刘晓然.
殿下,丞相的要求过分了些,不可答应。
刘晓然冷笑一声,哼道。
“这老头真的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九岁顽童么?一个空口的承诺就可以让我豁出一切?不过这北疆府的狼骑和战兵,还有这北疆商团,真的让人垂涎欲滴,这李思勇掌握北疆,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问管侯:“昨日这个袁启刚跟先生谈了什么?”
“丞相应该是想借我们的手除去景行止的三子景恒。北疆的嫡长子景毅远在西疆,不易动手。这景恒年少,相对更简单一些,而且眼下不在京师,下手更方便。”
“这事有风险,但是只要条件够,也能办。我一会去见袁启刚,告诉他世子身边有几位进士出身,学识都不错的人想在六部谋些出路,丞相答应了,这事咱们就能办了。”
“让丞相知道我们的能力,那下次丞相可以开出的筹码就更高,两边的生意就能做的更大。”
刘晓然哈哈大笑:“先生不愧是才动江南的名仕,有先生在我身边如虎添翼。”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快步跑来,在刘晓然耳朵边压低声音说了一下,刘晓然脸色一变。
“竟然有这种事,巧了。”
他看着管侯。“春芽县出事了,有个北疆的校尉直接扒了春芽县县令的官服,把人打了一顿还关进大牢,那个校尉自称吴渊。”
管侯沉默一会,道:“从京师出发到北疆,必然经过庆云县,这位吴渊校尉,世子应该可见见,或许有的玩。”
刘晓然嘴角一勾,“新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