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实叔。”二宝拽了拽冯实的手,湛黑湛黑的眸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之光,“我要去跟娘还有三丫一起喝豆汁儿!”
还没等冯实反应过来,二宝一溜烟就冲进了林家小院中。
冯实惊愕,还想阻难,已经晚了,只能躲回去,默念二宝莫要将他偷听墙角的事儿抖出来。
而二宝一溜烟冲到了灶上后,还真就成功的喝到了豆汁儿。
豆汁儿呈奶绿色,喝着酸香酸香的。
李昙年本还担心三丫和二宝喝不习惯,谁知道,两个小豆丁喝得可高兴了。
喝完了豆汁儿了,林月娘锅里的鸡蛋豆渣饼也好了,林月娘让李昙年先带着几个孩子吃,李昙年没肯。
见灶下还有一些个荠菜,李昙年将荠菜拿到灶下,有条不紊的打理着黄叶子,随后,又凉拌了个荠菜。
林月娘看了看她,眼圈子微红,她的年姐儿果然变了很多。
以前,年姐儿可从来不会干这些活儿的,想来,她早前在陆家时,也格外不容易吧。
好在陆执现在待她好,她这当娘的,也放心了。
另外一头,冯实回去跟陆执说了这事儿后,陆执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二宝和三丫跟着她在林家吃饭了,我也回去做饭,一会儿就给你和小四端来。”冯实说完,就往外头走了。
“嗯。”陆执点了点头。
等冯实走后,他才嘀咕道:“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变化?”
陆执百思不得其解,小四宝时不时往外看上一阵,时间长了,陆执也下意识往外看去。
这空荡荡的院落里确实静的可怕,以往,以往她在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
等陆执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想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晌午间,一场倾盆大雨唰唰唰的落了下来。
狂风连带着闪电如约而至,不一会儿,天空中又是一阵电闪雷鸣,那尚在地里的农人们,纷纷扛着家当往自家冲去。
村子外头的陆幺婶家。
宋翠喜看着坐在屋檐口的陆幺婶,气哼哼道:“你到底去不去,陆执本来就欠我男人一条命,让他们家给点好处,不是很正常的吗?”
“翠喜,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初,州府闹洪水,还是陆执把你男人背回来的,就不说旁的,前两日,年丫头还救了你公爹一条命,咱啥都没给她,反而还拿了人家的芽糖。”
陆幺婶不敢跟儿媳争高矮,可这心里头,始终觉得对不住陆执一家,又见儿媳妇竟这么跟她说话,她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
“芽糖!不过就是一碗芽糖罢了,你就这么没开过眼,这么容易被人给打发?你不也给她送了一窝鸡崽子去了吗?”
宋翠喜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陆幺婶又垮了脸。
“那些鸡崽子,年丫头明明也是给了钱的,那些钱,我不是全部给了你吗?”
宋翠喜可不管那么多,眼看着陆幺婶还坐在屋檐下,紧紧地抱着大妮和二狗子,她忽就冷哼了一声。
“如今李昙年发财了,我让你去问问她门路,你都不肯!咱们一家这么多张嘴,都没有你那脸面重要,既然如此,你就留着你的脸面,我走还不成!”
宋翠喜说完就回屋收拾包袱去了。
陆幺婶惊的不轻,忙拉着两个孩子追了过去。
“喜儿啊,你这是何必,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呢,你要是淋了雨病了咋办,咱家缸里不还有点粮食吗,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
宋翠喜只当没听见,三两下收拾好了包袱,拉着一双儿女就往外走。
“娘啊,别走了,下这么大的雨呢,阿爷还病着,咱们就这么走了像什么话?”大妮抱着宋翠西的胳膊,不想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