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神色郁郁,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邓家兄弟两的跟前。
邓家兄弟两见他面色不虞,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老大,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瞧着倒像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邓勇藏不住话,心里怎么想的,直接就问了出来。
“发生了何事?”陆执不答反问。
邓忠知他身在驻地营,不比外头方便,当即长话短说,将忠勇伯府世子爷来青石镇找李昙年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末了,还不忘补充道:“老大,我看得很清楚,他们手里的小像分明就是大嫂当初的样子,只不过,大嫂当时揭了面纱,露出的却是另外一幅样貌,倒是成功地忽悠了那位忠勇伯府的世子爷。”
邓勇听得此处,也忍不住唏嘘:“是啊,老大,我们压根就没有想到大嫂居然那么好看,你是不知道,当时大嫂一掀了面纱,周遭那些男人都看直了眼。”
陆执面色越沉,一想到许多男人盯着她看的画面,他就觉得极为碍眼。
邓勇还似未曾察觉她面上的变化一般,依旧是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我就没见过大嫂那么好看的女子,要说这青河县,只怕是几百年也出不了一个那么好看的女人吧。”
邓忠见自家老大面色越发阴沉,忍不住拽了拽邓勇,邓勇一脸的不解:“你拽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就连着那忠勇伯府的世子爷,竟也问起了大嫂的姓名,一个男人怎会平白无故地问人家姑娘的名姓,除了有那点花花肠子外,还有什么由头?”
“你就不能闭嘴!”邓忠忍无可忍。
邓勇无辜被呵,着实愣了片刻,就听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后来呢。”
邓勇隐隐意识到了自家哥哥为什么不让他说了,老大似乎不高兴了!
“后来,大嫂自是没有多搭理那位伯府世子。”邓忠赶忙道。
陆执薄唇微压,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烦乱。
他默默敛了思绪,一连三问:“查过那人是从何处拿的小像没有?他又为何要来找她?还有,她是什么态度?”
邓家兄弟都有些蒙圈了,他们压根就没往这上头想,当初,老大让他们盯着青石镇,有什么异样赶紧来报于他。
如今,他们也是怕这忽然冒出来的人会伤到大嫂,甚至于,发现四小只的存在,并从四小只的身上发掘出他们藏了多年的秘密。
以前,老大行事,永远将四小只放在第一位,他们也以为,此番,老大最担心的便是四小只。
结果,谁曾想?
老大居然压根就没有担心四小只,而是直接忧心起了大嫂!
陆执见两人发愣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什么也没打探出来。
“回头一并查个仔细。”他敛着眉头,指骨微微摩挲了一阵,又看了看天,“自镇国公倒台后,忠勇伯府魏家,却是蒸蒸日上·······那魏世子来得正是时候,如今,我还有一事要你们办。”
邓家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都从自家老大的话语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来。
陆执再度回到军营中后,就见陆大牛急急走了过来,面色灰败。
“不好了,三郎,钱曲长被校尉大人撤了曲长之职,还罚了三十军棍!理,理由竟是渎职!这,这怎么就是渎职了,明明我们还剿了匪,带了不少的战利品回来。”
陆执对此并不意外,眼看着陆大牛快哭了的模样,他正要安慰,却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逼近,不多时,另外一个营的曲长就领着人,将他围了起来。
“你就是陆执?”
“是。”陆执刚刚说完,一群骑兵就拿着武器,将他往一旁的营帐赶了去。
不,与其说,那是营帐,不如说,那是驻地营中,专用于关押那些犯了事儿的兵丁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