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昙年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衙役堆里的周天齐。
她心中好笑,傻子也不会认吧?面上却依旧是淡淡地朝他摇了摇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给我看仔细了。”周天齐又将那纸笺往李昙年面前凑了凑。
“不认识。”
李昙年刚刚说完,正在后院忙活的林月娘他们也走了出来,眼看着来人竟是衙差,他们不免有些生怕。
“官爷,我们都是些大字儿不识的妇人,怎会认识那些玩意儿。”
林月娘说着话,四小只也站出来,抓住了李昙年的衣襟。
大宝最是眼尖,在看到那纸笺的第一眼,他就觉着熟悉,意识到这笔法跟他娘的很相近以后,他心里不由一紧,面上却是不显。
“你,你就是昨日那人!”一旁的周天齐认出了李昙年后,越发觉着李昙年颇有可疑。
“拿纸笔来!”一声令下,立马有衙差递了纸笔过来,周天齐将纸笔放到了的李昙年面前,怒了怒嘴,示意李昙年写字。
这人的笔迹做不了假,但凡有一点相似之处,他就将这女子抓回去,严加拷问。
“我娘不会写字。”大宝抢先道。
“写!再不写,就让他们将你抓进县大牢去写!”他们越是这样躲躲闪闪,周天齐就越发怀疑。
李昙年昨儿个写信的时候,唯恐那魏引章不认识,特意将字往好了写,如今,周天齐让他写,她索性就直接在纸上写了一堆鬼画符,繁简字结合,连着她自己都不认识那种。
周天齐还以为抓到了正主,心里正当兴奋,眼看着这纸上的字迹,他一张脸顿时就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
“你这写的是什么!”他从未见过这么难看的字!
原本还想抓点形似,这字就跟蚯蚓在纸上是乱爬一般,他压根就看不懂,更别说找什么相似之处了。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他探究地看了看李昙年,眯了眯眼,还想发难,就听外头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嗐,你们听说没有,这驻地营的头儿跟山匪有勾结呢,我就说驻地营每年都在募兵,好歹也有几千人了,咱们青河县的匪患,怎么就是平息不了。”
“可不是,我早就有所怀疑了,也不知道咱们的县令大人知晓不知晓,不过,我听人说,那伯府世子爷不是赶去了驻地营吗?想来,咱们青河县这匪患是要到头了。”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周天齐忍无可忍,带着人就冲了出去。
林月娘和赵素素松了一口气,大宝则下意识回去,打算将他娘那些个账本收起来。
唯恐那人再返回来,搜他娘的账本。
虽然,那纸笺上的字和他娘账本上的字不完全相同,可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蹊跷的。
结果,他四处找也没有找到账本,再后来,方才发现,账本似乎早被他娘收起来了!
大宝抿了抿嘴,小小的脸上,一片肃色,这事儿还真跟他娘有关系!
而此时的李昙年还处于呆愣住,她脑海里只有一个信息:魏引章居然走了,去了驻地营!
这驻地营虽就在隔壁镇上,算起来,离青石镇也没多远,可这官匪勾结的消息也来得太蹊跷了吧。
魏引章不来,那消息便不来,魏引章一来,那消息就跟长了腿似的,她们这些百姓还来不及听说呢,魏引章早闻讯赶去了!
正想着,耳旁传来了林月娘担忧的声音:“驻地营中竟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儿,三郎才入了驻地营,会不会被连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