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三郎,当真是个没良心的!说那女人怎么了,你可是他大哥!”陈氏气冲冲地就想冲进去找陆执理论,却被陆大郎拽住。
“你是想害我不成?你还不明白,他如今护那李昙年护得紧,你再这么去说,我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陆大郎如今算是明白了,李昙年那女人得罪不起。
如今三郎今非昔比,他若真不念着兄弟情,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倒是他对不住爹娘,没将三郎给请回去。
爹娘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我去替三郎给爹娘道歉,你帮我收拾东西,道了歉我就走。”
陈氏心里还有些酸溜溜的,人家陆执多会心疼媳妇儿啊,同样是嫁给陆家人,怎么她男人就这样待她?
“你怕她做什么!三郎还真能砍了你的脑袋不成,你才回来多久,又要走了?你就不能为我和大丫着想着想。”
陈氏其实还恼他当日从军时,打她和大丫头的事儿,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若不跟陆大郎,实在也没有别的出路。
夫妻俩短暂的温存过后,那些怨念也就消散了个差不多,她就想他在家里多留些时日,好歹她和大丫头的日子要好过些。
只是,陆大郎岂能顾她?
他一回了家,跟陆家人说了三郎不肯来的事儿后,陆家人都道他是个没用的,连着人都请不来。
随后,连着他饿着肚子就回军营,也没人管。
陆长河倒是拉着陆二郎亲自去陆执家请了人,那门敲了半天,人倒是来了,可话不等他们多说,就听陆执道:“爹日后最好莫要这么打扰我娘子,否则,我也不是什么旧情都念的。”
然后,就大喇喇地关了门。
陆长河父子俩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哪儿能好受,偏又不能将气撒在陆执的身上,一回去看到了陆大郎后,父子俩又轮番批评起了陆大郎。
只说陆大郎定是得罪了陆执,不然,三郎也不至于那么不给他们爷儿俩脸面。
而和陆家老宅的乌烟瘴气不同,此刻,陆执家中,一片温馨。
这还是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和李昙年坐在一块儿吃饭,陆执连着扒了几口饭,只觉往日这平平无奇的白米饭,此刻,也十分可口。
他想,这便是因为心情太好的缘故吧,自己这般对阿昙好,阿昙早晚有一天会感动,日后,若没有那么排斥他了,他还可以坐得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幽幽地看了坐在自己左右两侧的四个孩子。
他和李昙年是相对而坐的,他们的左右两边,分别隔了两个孩子,这距离说远不远,只不过,几个孩子一上桌就跟李昙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压根就插不上话。
更被说,跟她私底下聊几句了。
第一次,陆执生了一种几个孩子碍眼的感觉······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李昙年见他只吃了几口饭,就没再动菜了,忍不住担忧道。
人家毕竟帮她干了一天的活儿,她若是还不给人家吃饱,那就是真的不厚道。
“合胃口。”陆执连连道。
李昙年听得这话,心下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他适才对陆大郎的话,她顺嘴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军营,其实,你不用特意留下来帮忙,我明日找个匠人。”
“不用!”不等她将话说完,他急急打断了她的话。
察觉到四小只和李昙年都狐疑地朝他看了过来,他忽就意识到自己适才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急切了一些。
他干干一咳:“驻地营里也没什么事儿,我跟营里的曲长们都交代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再来,许久没见到几个孩子,我也想跟他们多待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