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头,陆执同样被请到了宫中。
众大臣急急赶入宫中,却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他们只是隔着一道屏风和皇上问安后,就由皇上身边掌印太监高宝宝宣了立宁王赵沉为皇太弟的圣旨。
皇上初登御极,正是励精图治,指点江山的时候,他这种时候,断断没有立马给自己立继承人的理由。
更何况,就算是要立继承人,他大可以立太子,断断没有立皇太弟的可能性。
再是因着他们压根就没见着正主,心里不免担忧。
特别是有帝师之称的杜相以及兵部尚书温国舅,他们早前就是太子党,如今,太子虽是登基,却也对他们格外倚重。
万万没有背着他们,册立皇太弟的道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直接朝屏风后冲了过去,倒是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结果,谁曾想,他们闯进去后,看到的皇上却躺在龙塌上,除了那一双眼珠子能动上一动外,便跟个死人无异了。
“怎么回事儿!”杜相神色悲凄,如何也没有想到,昨儿个还好好的新帝,今日就变成了这样!
“相爷有所不知啊,怪那宫中道士,皇上就是吃了他献上来的丹药后,方,方才中风的!”
温国舅气急,一脚踹在了高宝宝的身上,直将宝宝踹到了不远处的柱子下。
高宝宝闷声吐了一口血,眼里氤氲着一股子恼怒之色,待他再度抬头,又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
陆执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却比谁都清楚:这一切,出自于赵沉之手。
当日,他特意提醒赵沉,便知道他会在道士身上下手,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
想来,他是当真想迫不及待的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了。
陆执扯了扯嘴角,看着龙塌上瘫死的新君,眼里一片森寒恨意。
杜相很快就遣散了朝臣。
他召集了一堆御医过来,各个轮番给皇上诊脉,同时,他将道士们关押在了大牢当中,挨个挨个的审问,企图从中查出蛛丝马迹来。
然而,几日转眼就过了,皇上依旧摊在床上,甚至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而那些道士除了喊冤,却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皇上膝下子嗣单薄,就唯有一个尚且在襁褓当中的独子。
为了不让大权旁落,杜相和温国舅甚至想过扶那襁褓中的孩儿为皇太子,结果,遭到了内阁为首的群臣反对。
毕竟,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对大庆根本毫无裨益。
杜相一行人心中不甘,却也只能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宁王以皇太弟的名义监国,一边寻他错处。
赵沉自也不是好拿捏的,每日都会召集谋臣议事,这一路走的,也是越发举步维艰。
当然,自上次陆执提点过他后,往后的会议中,他都会叫上陆执。
只不过,有陆执时,他们谈的都是浅显之事。
换而言之,赵沉根本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信重他。
这日,赵沉又召集了众谋士和陆执入书房议事。
有谋士大放厥词,批评着杜相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行径,又有谋士建议赵沉早些成婚,绵延子嗣。
就在这时候,陆执站了出来,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王爷可想从此不被任何人掣肘?”
能不被任何人掣肘,自然是要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位!
显然,陆执这意思是在明显不过了,他是有了对付杜相爷和温国舅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