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额头上也冒了汗,他忽然抬手,朝着吕小琴脸上抽去!
啪啪啪,就是三个耳光!
本来没声没息的吕小琴,忽然痛哼着捂着自己的脸。
她茫然地抬起头来,眼神更是迷蒙。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眼神再看那死倒的时候,透着说不出的恐惧。
再看二叔,更是透着惊慌:“刘……刘先生,你怎么不除掉她……”
“除掉?”二叔微眯着眼睛,冷冰冰的说道:“化黑煞的死倒,你让我除掉?怕是鬼婆子来了,本事都不够!吕小琴,你要是不把你们做的事情,还有你晓得的事情说出来,我救不了你,还得和阴阳逃命。”
吕小琴面色顿时一僵,她神色更是不安,不自然道:“刘先生……你说的,我听不明白……我做什么了,晓得什么了,我啥都不晓得啊……她害死了我儿子,又害死了我男人……我……”
二叔的脸色更冷,他突然说道:“阴阳,她不肯说,不用浪费时间了,把她推水里,再把死倒推回去,咱们走
!”我面色微变,二叔瞥我的同时,眉头还挑动了一下,微微扬起下巴。
我顿时就晓得,二叔这是在提醒我。
毫不犹豫,我直接来到吕小琴的身后,抬手就朝着她后背推去。
这会儿没撞祟的吕小琴,分外容易推倒,她一个趔趄,就直接倒向船的边缘。
下一刻,她就惊慌无比地抓住船沿。
她回过头,明显还要慌乱解释。
我没有理会她,又抓住她肩膀的衣服,往下推去。
“你不死,我们就得死,不说实话还要拖着我们,你还是先上路吧!”二叔语气中已然毫无感情。
“说……我说!你们别害我!”吕小琴几乎是哭着喊出来这句话,她整个人明显都被彻底吓傻了……也到了恐惧临界点的边缘。
二叔又瞥了我一眼,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我手上的力道松懈开。
“赶紧说。”他皱眉,催促吕小琴。
吕小琴无力地靠在船身边缘,她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再次扭头看那死倒,眼中的情绪变得格外复杂。
夹杂着恨意,恼羞,同时还有恐惧和惶然。
“她叫苏素素,是我儿子他们学校请的代课老师。”“她勾搭我男人王学!”吕小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忽而,那死倒眉心的黑色钉子被挤出来的更多,几乎都要完全掉出来了。
二叔忽然打断了吕小琴的话,说道:“你要是不说实话,还要撒谎的话,马上她钉子就会被挤出来,到时候你就没说实话的机会了,我们也不想再听。”
我心头咯噔一下。
吕小琴还在撒谎?二叔是怎么发现的?
我抑制不住心头的不安,扭头瞅了一眼那死倒。
这会儿,死倒的眼睛好像都要睁开了……
吕小琴的脸色,忽然变得青红交加,她抿着嘴,额头上更是冒汗。
“死倒睁眼,就是含冤而死,还要被倒打一耙,不要以为死人不会开口,等会儿她睁眼开口,就要收了你的命!你不要白费了机会。”二叔又冷冰冰地呵斥了一声。
吕小琴忽然神色一蔫,她抿着嘴,不停地颤抖。
半晌之后,她才几乎没有任何底气地说道:“她……是我男人的学生……”
二叔没再开口。
吕小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她眼神都变得灰暗很多,扭头看了看岸边。
又沉默了片刻,她才艰难地说道:“我男人在省城的大学里头做老师,她听过我男人的课,然后喜欢上他。”
“然后她跑到了九河县,打听到我儿子在什么地方念小学,就去当了那里的老师,又缠上了王学。”
‘“她勾引王学,王学都不归家了,眼瞅着我们这个家都要散了,我就用王学的名义,把她给约到了这里,还请了几个地痞,把她丢河里……”
我本以为吕小琴会说一些关于王学害人的内幕,可没想到,她说出来的话,更是不惊死人不罢休!
下一刻,吕小琴忽然猛地抬起头来,她眼珠子通红,都快瞪出来了,她声音变得尖锐无比。
“凭什么她可以勾引男人!凭什么她要毁掉我们一家!她这个狐狸精就该死!以前这种女人,都是要浸猪笼的!我让人淹死她,我有错吗?!”
“她好歹毒的心啊,明明自己不做人事,死了之后还要害死我儿子,还要害死王学!”
“你们把她挫骨扬灰!我有钱!王学留了很多钱!而且我家里头在省城有开了很多铺子!给得起你们钱!”
“我要你们把她剁烂,扔下去喂鱼!”吕小琴这一嗓子,几乎要破音了!
她还猛地站起来,直勾勾盯着我和二叔的同时,还伸手指着那死倒。
只不过,又是嗤的一声,那死倒眉心的钉子,全部掉了出来。
一股子黑漆漆的血从她眉心冒出来,刚好分成两股,流进了眉毛。
接着又从眉毛渗透进眼珠子里头。
她眼眶滚下来两行血泪……
忽然吕小琴的身体又僵住了,她整个人都变得很呆滞,抬起手,却朝着自己的脸上扇起来了耳光。
一边扇,她还一边悲怆的哭了起来。
那声音别提有多哀怨,多凄凉,又哪儿还是吕小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