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何雉语气格外担忧,纸人许同样如此。
我扶着胸口,粗重喘息了好几口气,目光再一次落向廖呈手中的符,这会儿我就心有余悸了。
“这符的问题,很大,怎么样将遁空的魂放出来?”我声音嘶哑的说了句。
这会儿我却觉得,刚才我忽然觉得自己要离魂,怎么同样和这些符有关?!
廖呈眉心紧锁,他低声道:“问题的确不小,阴阳兄,我大致知道了,你会留下这些符,是被算计了,他不止算计你子嗣,还想你知道缘由的时候,自己心神不稳,这三阳合符的引导作用,就会将你的魂一并吸走。”
“无人知晓缘由的情况下,只会认为你自身出了问题。”
我立即点点头,表示廖呈说的没错。
我正要继续问廖呈,怎么放出来遁空的魂。
廖呈稍作停顿后,就直接开口:“阴阳兄刚才说的放魂,恕我直言,只有三阳合符的施术者,能够解开自己的符。”我面色当即又是一变。
一旁的何雉和纸人许,同样脸色难看至极。
廖呈的眼色变得格外复杂,叹了口气道:“阴阳兄,这并不是阴阳术水平的问题,而是传承的问题,每一脉阴阳术都有其特殊之处,这三阳合符是极为独门的符篆,即便是蒋先生在世,恐怕都无法破解。”
“这不怪你不认识,若非你找到我,其余人恐怕更无法认出来,它来自何处。”廖呈的话,让我心头再次一惊。
我立即就问廖呈,难道符和他零正二神一脉有关?
廖呈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他脸上的神色,就变成了苦涩和无奈。
“零正二神的阴阳术,并不是一脉单传,却也不是多传,而是一门双先生。”
“我传承的是阴阳术,多主寿元生机,而我有一个师兄,他年长我二三十岁,阴阳术多主魂魄。”
“接近三十年以前,他阴阳术已经有所成就,我还才刚入门,他因为一些小事和老师翻脸之后,就再没回到门内。”
“如今老师仙逝,普天之下能画出三阳合符的,就只剩下我那个师兄了。”
“老师临终前叮嘱我,务必要让师兄回归门内,不能让这一门双先生断了传承。”
这一番话,更是让我心头震惊无比。
我没有打断廖呈,用眼神示意让他继续说。
廖呈停顿片刻,继续道:“说来也是唏嘘,我那师兄之所以离开,是因为零正二神的阴阳先生,多居深山之内,想钻研延长寿命之正途,他却想要有先生的名誉。”
“当年师父之所以不焦急,是他觉得师兄得到名誉之后,肯定还会回到门内。却没想到,这足足小三十年,师兄再没有回来过。”
“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是寂寂无名,而且未曾看开。”
“阴阳兄,我们的关系也匪浅,我那师兄,是你的什么人?”
廖呈深深的看着我,眼神更为凝重了。
他又道:“想要救遁空,就得要他放手,解开这道符。”我没有立即回答廖呈。
因为他的话,印证了我当时的一个断言。
我又取出来了一张纸。
这并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所以刚才我一直没拿出来。
我将纸在手中摊开,一眼就看向那纸上人脸的右眼。
我低声喃喃道:“一虾眼,一蟹眼,蟹眼心性顽愚,一生难有成就。”
“他,还想求名?”
抬手,我将纸张递给了廖呈。
同时我声音低沉道:“我还没有见过他,廖兄你看看,你那师兄,是否是画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