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为林氏集团分部的执行总裁之后,林清霜已经不眠不休地整整工作了上百天。
早些年在盛译行那边吃过的苦,也在这些年的劳作之中逐渐显现出来。
她内心也清楚自己的身子不能一再拼命,但看到事业还在蒸蒸日上的集团始终是忍不住倾尽自己的全国。
由于病床位有些紧缺的缘故,所以林清霜躺着的是普通的单人房。
正当她还在平板电脑上敲打文字时,护士小姐满面春风的推开门,朝着她微微鞠躬:“林小姐,由于床位实在比较紧缺的缘故,所以我们给您换到了另一间双人房,非常抱歉打扰到您的清静,但那个病人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紧急,医院也是迫不得已。”
其实对于房间,林清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并找些年吃过的苦,比她现在所受的都要累得多。
她曾经还有幸住过几个月的地下车库呢,照样还是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活了下来。
想到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林清霜原本和熙的笑容有些微微发凉,但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冷漠而又疏离的礼貌微笑。
“没关系,你现在找个轮椅把我推下去吧。”
她的腿实在是不能下地,至少短时间内必须要好好静养一番。
得到林清霜的准确回复之后,护士小姐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她将房门打开,把藏在走廊的轮椅推了进来:“那我马上去推您过去。”
看着护士小姐比平常热心了不少的笑容,林清霜总觉得这事情仿佛有些不太对劲,好在她并没有多想,而是摆了摆手示意扶一下。
坐上轮椅之后,林清霜本来以为电梯会朝下,但没想到护士小姐却直直地按上了住房的最高楼层。
她皱起眉头,仿佛已经猜到了眉目。
护士小姐推着林清霜,径直的朝着,唯一一间病房走了过去。
林清霜并没有放松警惕,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房门上的镀金号码牌,脸上划过冷意。
果不其然,林清霜刚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病人”。
那人的右手臂上打着石膏,穿着统一的标准病号服正襟危坐。
俊逸的面貌并没有因为简谱的服装而打折扣,相反在褪去了西装和背头之后,男人光洁的额头上偶尔有一两缕调皮的小碎发跳到他的额前,为那原本英俊不凡的面庞,平白地增添了几分柔和。
在刻意隐藏了自己商业的霸王气质后,盛译行倒真有几分像是居家丈夫的模样。
他的脸往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专注而又深邃的眸子,再林清霜进门的那一刻,他的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她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半点存在。
护士小姐看着盛译行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非常有眼力的放开轮椅的握把从病房中退的出去,十分贴心地为他们带好了房门。
林清霜将手上的平板合闭,语气中已经隐隐带着怒意:“盛译行,你拿这种东西跟我开玩笑真的好吗。”
为什么几天不见这个男人愈发的幼稚了?
经过这么多些天的朝夕相处,盛译行也总算是摸准了她的脾气,再看到女人平静的脸上压抑着内心喷涌的怒意时,顿时从病床上一跃而下:“清霜我没跟你开玩笑,那个病人病得很严重。”
说到这里,他已经穿着鞋子走下床,顺带还将坐在病房前的林清霜推到了另一个干净的病床旁。
这间病房一看就是为他独家打造的里面的装修风格,无一不是盛译行喜欢的味道。
只是令林清霜有些意外的是在病房中央放着一束含苞待放的茉莉花,其实刚才还没有进入病房的时候,她便在房门外闻到芬香馥郁。
也正是因为这一束茉莉的花香,让她确认了里面主人的身份。
黑白交替的墙壁透露着几分说不出的孤傲,简约大气的家具低调中透露着浓浓的奢华。
“盛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早在昨天下午您就已经被通知出院了。”
女人的语气中是难掩的冷色,清丽脱俗的容貌让她看上去非但不让人觉得自傲,反倒是有种受危的紧张。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靠在轮椅上抬头看向他,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之中夹杂着的寒意,足以浇灭心火。
盛译行看着面带怒意的林清霜,一时间无所解释。
他原本想在跟心灵昨晚陶瓷后就前往公司亲手赠予她,还没等盛译行这边行动给林清霜一个惊喜,就得知了他派去的暗线心心发来的捷讯。
在知晓林清霜因为旧疾复发而住院时,盛译行春光明媚的好心情瞬间像是被人拿起凉水从头浇到脚,让管家把心灵送回去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可是还没等盛译行进去,就看到杜如雪和苏临昀正在病房前嘘寒问暖。他明白自己在面对两人时绝对会左右为难,于是反向思维,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护士小姐礼貌请林清霜换床一事。
盛译行蹲下身子尽量和林清霜呈现平视状态:“我很担心你,刚得知你受伤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心悸的庆幸,毕竟当时林清霜的腿为何会变瘸是他亲手造成。
若是现在还不能完全给她根治好,不光是林清霜不愿意原谅他,就连盛译行自己都无法原谅。
低沉的声音仿若大提琴在呦呦的鸣唱,他磁性的声音之中带着浓郁的担忧,像是埋藏于树下酝酿多年的美酒般醇厚。
那双漆黑的眼睛中,只剩下她一人的存在。
只可惜林清霜只是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眸中,看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我很好,命大死不了。再说我都能从您的手上完好无损的活下来,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相比起旧伤带给林清霜的疼痛,盛译行带给心灵上的创伤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