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农田中耕作的农夫们听到孩童的呼叫，连忙赶了过来，定睛一看却瞧见一个白发小童身着竹青衣裳站在一棵树下，那双宛若剔透琉璃般的眼眸竟还是桃色的，顿时大惊。

他们远远看着他，将孩童们护在身后，议论纷纷。那些孩童们打量良久，看他木讷呆蠢，手拣石块便试探砸在了他身上。

他觉得有些疼痛，但那空白的记忆叫他不知道什么是反抗，只是呆呆地站着，疑惑地看着他们。

渐渐地，攻击越发厉害，刚开始还是远远地拿石块砸，后来就直接拿着树枝朝他打来，嚷嚷着让他滚。

他曾试着用地上堆积的石块反击，但是瞧见他的动作后，几个农夫也加入了攻击行列。

后来几个忠厚的农夫见他人脸人身又可怜呆傻，总归是不太忍心，商量着把他扔到山里去，任他自生自灭。

他就这样被人带着走入了柳絮山，带着满身伤痕。

那夜他抱着膝盖坐在树下，任由伤口疼痛着，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第一次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疑惑不解后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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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安如给他倒了一碗桃汁，继续道：“反正别人你都不能相信。要是别人欺负你，你就要欺负回去。要是你欺负不了，那……你就来找我好了！我帮你欺负回去。”

“好，”净悟喝了口甜甜的桃汁，应道。

“还有啊，可以不争不抢，但是如果那东西该是你的，就不能叫别人抢去！不能太过平和善良了，必要时候要作要闹要玩心眼。外面不比这里，凡事要多留几个心眼，绝对绝对不能相信别人！！”扶安如老妈子一边剥着板栗一边再次强调。

净悟点头，认真道：“好。”

“嗯，孺子可教也。看你这么乖的份上，喏，这颗我剥好了的板栗就赏给你了。”扶安如将手中的板栗递了过去，道。

净悟唇角微勾，“……多谢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