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若不是见金厚勋一脸迷惑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真会以为他故意跟自己说笑话呢。
秘书先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无人经过,这才压低声音对金厚勋说,“金总,您难道没听说吗?昨晚上丁爱武在家门口被省纪律委的人抓走了!”
“啊——”
金厚勋激动的一下子从老板椅上跳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这怎么可能呢?”金厚勋问。
是啊!
这个问题一大早公司上下不知道被多少人脱口而出问了多少遍?
这怎么可能呢?
先不说之前压根半点没听到副经理丁爱武出事的风声,单说丁副经理和一把手书记钱善文的关系,再说说钱善文和省公司一把手胡总的关系。
胡总怎么可能同意省纪律委的人抓走了他嫡系老下属的心腹亲信呢?
这消息要是搁在以前谁也不会相信,但现在偏偏不可能发生的事就在大家眼皮底下发生了!
金厚勋听肖秘书解释过后才明白事情原委:
原来丁副经理家跟公司一位员工家是邻居,昨晚上丁副经理被省公司纪律委的人往车上拖的时候闹出了不小动静让这位员工看见了。
今儿一早,这名员工刚上班就把消息八卦出来。
一传十,十传百。
“丁副经理被抓”的爆炸新闻很快在整栋大楼传开。
金厚勋今早来的迟,算是最后一波吃瓜群众。
即便如此,金厚勋还是很高兴。
肖秘书一走,他立刻打电话给黄非凡报喜:“黄部长,你听说了吗?丁爱武那家伙被省公司纪律委的人抓走了!”
黄非凡不觉好笑。
这事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用得着金厚勋这么大喊大叫报告消息?
他在电话里淡淡口气应一声,说,“知道了。”
金厚勋对他过于平淡的反应显然很不满意:“哎你怎么这态度啊?平常丁爱武见了咱们多狂啊?现在他终于被抓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黄非凡平静声音回答:“高兴。”
金厚勋说:“既然你也高兴我也高兴,不如咱们把钱晓雯约上一块喝顿酒庆祝一下吧,时间就定在今天中午,我请客,怎么样?”
黄非凡哭笑不得:
“金经理,丁爱武刚出事你就急着喝酒庆祝,你就不担心万一被钱善文知道了抓你小辫子?还是改天再说吧。”
金厚勋无所谓口气:“反正他钱善文看我不顺眼又不是一两天了,我在乎他干嘛呀?反正老子今天就是高兴,就是要喝酒,哈哈哈……”
黄非凡无语。
他默默挂断电话。
有些人即便是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头脑简单的毛病还跟以前一样,金厚勋就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
区区一个丁爱武出事就让他高兴的忘乎所以,哪一天要是钱善文出了什么事他不得高兴的当众一蹦三尺高?
幼稚!
此时的苏城分公司书记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钱善文一个人静静坐在老板椅上琢磨事。
昨晚丁海风一番话让他犹如醍醐灌顶清醒了不少。
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在黄非凡和钱晓雯刚上任的时候没能及时勒令手下千万别跟两人石更碰石更,事实证明他俩绝不是省油的灯。
钱善文心里庆幸,“幸好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