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歌倒是不担心阿诚会对她怎么样。
也许一开始她对此人印象不佳。他眼神轻佻,开口闭口动辄“老子”“他娘的”。但之后几次三番接触下来,不说他曾主动向她道歉,就说他能让徐午年、许龙崇拜不已,能让大老板视为心腹,那么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绝非一个简单粗鲁、只懂调戏女子之人。
再说,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连个妓院都没去观光过,也太对不起众多小说里绘声绘色的描写了吧。
至于名声,她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当下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所以笑歌干脆的回答,“我有什么不敢的,就怕饭菜不好吃,毕竟你们男人见了美人哪还管吃的什么?就是□□□□大概都甘之如饴吧。”
笑歌调笑阿诚一句,阿诚也老实不客气的调侃回去,“也不一定是美人儿,许三娘子你请我吃什么,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笑歌撇撇嘴,也懒得与他斗嘴,早点去吃了东西好回家休息,养精蓄锐才好对付邱老爷子。她心中的计划还得再细细推演几回。
阿诚亦不废话,领着笑歌去到一处颇为雅致的院落。
笑歌一路走一路难掩好奇的打量,这和电视上演的妓院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吧?
没有莺莺燕燕灯红酒绿,没有迷离香艳红袖招人,如果阿诚不事先告知,笑歌大概还会以为这是某位书礼世家的别院。疏落的几枝青竹、几枝将开未开的梅,若有若无的点点幽香,青砖黛瓦间的几痕青苔,一切都是那样恰到好处的朴实清雅,就连入得门来,前方提着宫灯引路的小丫鬟,都进退有据,礼貌而不过分殷勤。
小丫鬟引两人在一间厢房中刚刚坐定,即刻就有其他使女奉上温热茶水,几样水果小点。
笑歌实在饿得厉害,正准备先不客气的捡两块果子祭祀下自己的五脏庙,就见一位半老徐娘走了进来。
人未到,声先到,“我道谁这么夜了还会大驾光临,果然除了狄公子你,也没别人了。”
“卢妈妈神算,我们这种小猴儿哪反得出您的五指山。”
“就数你嘴贫。”这卢妈妈掩嘴一笑,却是风情万种,虽然眼角的皱纹出卖了她的年纪,但那如丝媚眼仍是魅惑人心,可以想见容颜鼎盛时是怎样的风流人物。
她就近靠着阿诚坐下,“亏你想得出来,还带个女子上门来。这又是你从哪里勾搭的?小娘子,我告诉你,不要被这小子骗了。他啊,最是无情的,都不知道害我们家横波背地里流了多少泪珠儿了。”
笑歌想,这一定是妓院老鸨之类的了。
“好啦,卢妈妈,打趣我不要紧,这小娘子可是良家闺秀。老子快饿死了,你快叫人给做几个菜早点端上来才是正经。”
阿诚说笑歌是良家闺秀,别说卢妈妈只了然笑笑不接话,就是笑歌自己都觉得这话毫无说服力,哪里来的好人你家的女儿会跟着男人半夜三更出现在妓院呢?不过无所谓,反正在笑歌眼里,阿诚催促上菜的后半句才是重点,饿到现在,早没有在妓院观光的兴致了。
“这大半夜的,大厨子早睡去了。偏你有口福,中午才用高汤煨了一只陈年老火腿,现在还在灶上熬着呢。给你们在汤里下点银丝面,再配两个小菜,你看怎么样?”
阿诚应了,“甚好甚好,我就知道多晚来卢妈妈这里都有饭吃的。”
卢妈妈不再多言,笑着退出门去,像是知情识趣的不打扰阿诚与笑歌。
她一关门,笑歌就继续伸手把碟子里的水果先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阿诚见她这副模样,一下子笑了,“许三娘子,老子这么多年也算是见了不少奇人异事了,但你这样的女子,我还真是从没见过,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笑歌垫了一点东西下肚,有点闲心回应阿城的话,“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我夸你贬你有什么区别?反正我看你也不会放在心上。”
“也不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