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局人来人往,大厅里嘈杂声此起彼伏。
林玉珠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太多人了。
寄信的、寄包裹的、汇款的、接打长途的、发电报的,全聚在里头。
“毅哥哥,你的手提包给我。”她拉住宋毅的袖子,“我的证件好像在你包里。”
“你要证件干什么?”宋毅疑惑回头,“寄信又用不着。”
“哎呀,我先拿着嘛~”
她懒得找理由,拉着他走到一边人少的角落,接过他的手提包拉开,伸手掏了一会。
把里面厚厚几墩钱收进空间,换上用报纸包着的草纸。
人多手杂,扒手的看家本领让人防不胜防。
两千多块钱要是弄丢了,她家男人一定会气吐血的。
“好啦~”她把证件拿出来,细心帮他把提包拉严实,“先去寄信,再去找金生他们。”
“嗯。”宋毅嘴角微翘,神情温柔,抬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额发理顺,“这回过来事堆事,等有空了,我再带你来县里好好逛逛。”
“我才不来呢。”林玉珠嫌弃地皱皱鼻子,“昨天走了大半个县城,累死了。”
放好证件,她歪着头冲他勾勾眼神,“要是有空,我宁愿哪也不去。在家做好吃的,然后…喂饱你呀~”
娇媚的嗓音带着昨天用嗓过度的微微沙哑,甜软得仿佛带着无数小钩子。
宋毅眼神暗了暗,攒着一团火焰,眼神灼灼盯着她,“说到做到,嗯?”
喂饱。
别两次就哭唧唧抱着他喊救命。
“咳~”林玉珠心虚地眨眨眼,“我说的是灶上的事,你在想什么?”
“床上。”
他言简意赅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的嘴角抿着禁欲的弧度,威严刚毅的脸让人看不出一丝不正经。
但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出的两个字,却让林玉珠心里尖叫又燥热。
她吞吞口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呵呵,你现在已经这么不要脸了吗…”
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请你自重】的刚正气息,说出来话简直是行驶中的火车。
只要一响就是污污污…
巨大的反差,专属她一人。
她可太喜欢了!
林玉珠水眸盈盈望着他,还想说点什么挽尊,路边停下来一辆吉普车。
“哎哟,宋队长,来县里怎么不打声招呼呐?”
粗犷热情的声音使得两人转头望过去。
车上下来两个戴着蓝色工人帽的男人,一身宽大的蓝色工人服,皱巴巴脏兮兮。
林玉珠蹙起眉头,这两人胡子拉碴,身材壮硕。
笑得满脸热情,只是这热情来得莫名其妙。
他们看起来和很多街道马路上的修路工一样,不修边幅,满身脏污,晒得黑黑的。
但是,她在他们带笑的眼里看不到那种信念感。
高温天气纯手工作业,熬柏油都是架一口大锅人工搅拌,粘在手上能烫脱一层皮,更不论还要忍受太阳和柴火的双重炽烤。
艰苦的施工环境和条件,这些修路工的脸上却泛着信念感和荣誉感。
那是甘愿为公路事业奉献自己的无怨无悔的坚定。
而不是像这两位,藏不住的轻浮。
“你们是?”宋毅疑惑地看着他们走过来。
他在县里打交道的部门都和工作有关,和公路单位基本没什么交集。
个子较高的男人咧着一嘴黄牙,脸上坑坑洼洼的,一笑起来酒糟鼻又扁又塌。
“宋队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哈!走走走,我们领导请你去喝茶讲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