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酒液呈淡淡的琥珀色,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瓶子里的药材。
“药酒哇~还不如给我来两瓶谷烧呢....”洪大叔皱皱眉头。
药酒不是不好,而是添了药材,酒味就不如直接喝白酒来得纯粹爽快。
他不是很爱喝药酒。
林玉兰小心翼翼抱着大瓶子放在桌上,满不在乎地皱皱鼻子。
“这是我姐特地叫我带给你的,我姐夫都没喝上,你还嫌弃。你这样的老同志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身上肯定有很多旧伤。我姐说,这是给你补身体的。”
她慢慢拧着盖子,瞥了他一眼,“一把岁数,喝烈酒对心脑血管不好。而且,这些药材可是在深山里采回来的。我姐说,独家秘方,和一般的药酒不一样。你不要就算了,给我家大傻子喝。”
出门前,姐姐给她抱了这么一大瓶药酒出来,说是泡了快两个月了。
本来打算给姐夫喝的。
只是生产队那三十台缝纫机,极有可能是洪叔这边弄来的。
无论无何,也要表示一二。
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就当还了老爷子给她的各种零嘴,有来有往。
洪大叔兴趣缺缺,但还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道理我都懂,那我就是想喝烈的呗....”
上次在卫生院住了一个来月,医生让他戒酒。
她偷偷叫小病友溜出去帮他买酒,也就喝了一回。
谁知道那护士长跟长了狗鼻子似的,特别灵,喝完就露馅了。
那天,他遭到了长达半小时的训斥,把他骂得跟孙子似的,可凶了....
骂得他不敢抬头还不算完,还把铁松骂得脸色铁青。
从那之后,他跟酒,彻底没了什么联系。
喝酒这事,是刻在命里的。
以前行军打仗条件不好,天寒地冻也得趴着不能动,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就想喝两口暖暖身子。
偏偏这酒是粮食做的,哪能那么容易喝着?
偶尔缴获一两瓶,那都是当宝贝的。
对酒的执念,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烈酒没有。”林玉兰放下盖子,往白瓷碗里倒了半碗酒挪到肖东明面前。
睨了一眼洪大叔,撇撇嘴。
“你现在连酒都碰不着,有药酒喝就不错了。我要是给你买酒,那是害你!”
谷烧是最便宜的酒了,她不是买不起更好的酒,但她不能为了迎合老爷子的喜好,把医嘱当耳边风。
“哼~”洪大叔嘟长了嘴,抱着手臂,满脸不服。
偷偷瞄了一眼端起碗准备喝酒的肖东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下巴随着肖东明抬手的高度往上抬,舔了一下嘴唇,紧紧盯着他的脸。
“怎么样,怎么样?这什么独家秘方,什么味道啊?难不难喝啊?”
肖东明抿了一口,意外地扬起眉毛,闭上眼回味了一下。
果断睁开眼睛转头对洪大叔扬起笑容。
“洪叔。你,不喜欢喝药酒对吧?”他伸出手臂勾住酒瓶,“那,这些就勉强让给我吧,好不好?”
“嗯?”洪大叔眼疾手快扑过去,两手死死抱着瓶子,凶巴巴怒瞪他,“想得美!没听见丫头说什么吗!给我的!【特地】两个字的意思懂吗!”
这小子刚才明显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想从他手上骗酒,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