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留一成是王爷他或许会嫌麻烦,后续让位。”
他的话让苏苒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要不是这位是左丞的心腹,她都以为是季沉渊的忠诚粉丝了。
“那本宫与父亲呢?”
“六七成,之前有个变数,但现在,能与王爷相当。”左丞心腹毫不犹豫地开口,大人与王爷不对付,以前若是不知王爷与娘娘这层隐秘的关系,他们多少会有些担心,如今这变数直接消失。
苏苒轻抿了一口茶,看不出是认同还是反对,她淡淡地说道:“如此说来,本宫只需借助王府的势力,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这,娘娘所言确实……”确实如何左丞的心腹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他们确实想娘娘去利用摄政王,可大人那脾气估计悬着,根本不会听,说不定会因为此事气到病发。
“本王认为娘娘所言万分合理。”
清冽冷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耳熟地让人害怕,苏苒身边的人都纷纷行礼,尤其是左丞的那几个心腹,心中难免害怕起来,一时都忽略了季沉渊的那句话。
苏苒手一伸,季沉渊弯腰俯身牵住,坐在了身旁。
“微臣给娘娘请安。”他面上正经,而手上已经将人抱在了怀里。
对这一幕所有人都见惯不惯了。
“免了。”苏苒眼中含笑,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中。
刚刚还敢提建议的几人都低着头,生怕王爷一个冲动就把他们给砍了。
“娘娘,微臣当真了。”季沉渊眉目之间尽是认真之色,倒是要多亏了这几人,他现在才更好开口。
“娘娘身份高贵,不该趟这趟浑水,宫廷密事,暗箭难防,那老皇帝虽说昏庸,但不算愚钝,他一向疑心重,若是起疑,哪怕微臣与左丞大人共在,也难以用十分的确信来保证娘娘的安全。”
老皇帝能多年坐稳这个位置,足以证明,他有这个能力,人心难测,一旦逼急了,谁都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而宫中可不止是老皇帝一人,还有一群黑心的。
如今朝堂平静,不过是因为他和左丞两人相争换来的,因为几年的平衡,导致朝中安逸,又加之老皇帝年事已高,这种安逸让他自傲,坐在朝堂之上的君王,一向认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他看到了季沉渊和左丞正如愿地斗争,看似是他造成的结果,实际上不过是季沉渊和左丞在某些地方上沉默地达成了默契,他们几年的相斗,表面上损失惨重,要说句实话就是,什么都没失去。
唯一的便是,季沉渊在背地里受了无数句左丞的谩骂。
季沉渊也未曾想过去打破这种老皇帝自以为是的平衡,他不喜麻烦,若是能换点清净,不过是做做样子,他自然乐意,左右不过是时不时被左丞骂几句,但最后受气的只会是左丞自己。
苏苒沉默了几秒,她没有否认,确实,帝王能称王,自然会有他的优势,非一日便能推翻,所以她才会让左丞从外部入手。
“沉渊。”
苏苒抬头望向他,收起了平时的玩笑,一脸正色:“你不喜欢麻烦。”
她早就看出了季沉渊不喜麻烦,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找上摄政王府,他喜欢清静,她就可以自己解决,平了乱世,最后送一份清静到他面前。
季沉渊募地笑了,低头蹭了蹭苏苒的发,轻声道:“我不喜麻烦,可苒苒于我从不是麻烦。”
他自愿入局,心甘画地为牢,掀起这场纷争,背负起她想要的,曾厌弃的,与她想比,不过一粟。
因为苒苒的话,之前起的复杂情绪,现在全被安抚,他以为苒苒不想与他有纠葛,也不愿信他,实际上是苒苒在为他考虑。
季沉渊心中的暖意扩散,这种淡然朴实的话让他知道了他的爱慕不是一个人的单相思,他也能在这冷漠薄凉的俗世中获得一份属于自己的挚爱。
与之同时,他倒是想感谢左丞的这几位心腹,若非是他们,他也不会多这一个能开口的机会。
被季沉渊投过去的感激视线,刚刚还害怕的人,现在感到无语,他们想的没错,王爷就是个昏王,娘娘将什么权谋放在他身上,他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