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泉内,寸衣未缕的贵妃披散着发,玉藕般的手臂忽上忽下,手里拿着木匜,一勺一勺地往身上洗淋。
季沉渊别开脑袋,越看越有些口干舌燥,他克制住才不上前,正要悄悄走时,汤泉中的人说话了。
“跑什么?”
娇俏的声音止住了他要走的腿,他转过身,停在了原地,接着又闭上了双眼。
“我,我刚刚进来时,院中无人,以为苒苒出事了,所以才进来的,不是故意要闯进来。”
季沉渊压下心中那些不能想的想法,赶紧解释,他谈不上是什么君子,但他知道分寸,有些事不能乱来。
苏苒放下了手中的木匜,任由它浮在水中,她转了个身过去,看见的是背对着她的季沉渊。
“过来。”
苏苒靠在池壁中,有温泉,不冷,磨平了的石子靠着很舒服。
季沉渊忍着不动:“我,于礼不合。”
苏苒手捧起水玩了几下,听到这句话笑出了声:“你亲我的时候可没想着于礼不合。王爷这个时候装正经,未免有些晚了。”
戏谑的话从身后传来,季沉渊握拳轻咳了一声,面色自然地走了过去。
他只低头看着路,明明此刻算不上多正经的事,但他就跟个有礼的君子一样恪守本分。
“采荷不在,就只能使唤你了。”
“好。”
季沉渊感受到了身体的热意,是秦阳撒过来的药起作用了,媚药,这种话不过是激发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不算强效药,但凡有点自制力的人都能忍住,可此刻隐约有要发作的趋势。
他半跪在汤泉池旁边,女子身上的馨香进入了鼻息。
“会用簪子吗?”
苏苒多看了几眼现在的季沉渊,他衣服皱了些,身上还带着些血腥味,想来是刚从哪杀人回来,就秦阳那点戏码,还不够她看的,季沉渊能对付。
“会。”季沉渊拿起了旁边的簪子,视线下意识地飘在了苏苒身上,而便是这一瞬,视线收不回了。
池中的人正对他笑地娇媚,比开在盛季的花还要明丽,温泉水徐徐升起的水雾飘在了包围着她,也让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头发披下却让她更具万种风情。
是他未曾见过的光景,
季沉渊顿时口干舌燥,呼吸也乱了节奏。
他拿起簪子,心中急躁万分,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他撩起苏苒的发,洁白的背露出,他别开眼,小心地为她簪发。
“好了。”
季沉渊的声音没了平时的清冽,像是在压制些什么。
苏苒脸上露出了几丝不怀好意的笑,她偏了偏头。
“沉渊。”声音中含着几丝脆弱:“才多久不见,你就和我生疏了。所以,现在是厌烦我了?”
肩膀微微地抖了几下,仿佛是受了多大的打击。
季沉渊心一慌,顾不及脑海中的想法,他快速伸手握住了苏苒的肩膀,小心哄道:“没有烦苒苒,我,只是……”中药了。
“可你现在都不看我了。”苏苒满脸委屈,她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好在汤泉池内的燎燎水雾起的屏障能遮挡住些许不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