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
两个人看天色渐渐重了,小跑着奔向办公楼。所幸小腿跑得快,刚进办公室暴雨倾盆。
陈家河和赵主任相视一笑,下雨了他又回到位置上批改作业。
果然,雨和他预判的一样,只是一阵子。雨后的世界纯洁无瑕,河水像一面镜子清澈。
他骑上摩托车直奔市场旁边二姐家,从马路左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二姐家是一幢带廊沿的民居房其中一分子,这幢房子一共住着七八户人家,每家都在二十多平方的主屋外廊沿下搭一个小厨房,延伸一下空间,要不然屋内再被灶台和锅碗瓢盆占据,那就更小了。
沿着门前的水泥路向西,二姐陈家梅家到了,姐夫常大海在日用化工公司保卫处工作。
常老爹已经退休,老伴卧床不起十多年,大海和父亲一起服侍她,大海从无怨言。大海结过婚,前妻生病过世,大海又侍候她几年,直到她走了。
正因为这样,作为街坊邻居的家河他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才做主把梅姐嫁给了大海。
常老爹有两个儿子,大海是大,小斌是二,他们还有一个姐姐,但是神经受过刺激。好在二儿子在市电厂上班,工资不低,因此老爹退休后就要跟着老大过。那是因为他觉得大海夫妻俩不易,两个人文化水平不高,所以工资也不高。
老爹之所以跟着他们,一是对他们人品的肯定,二也是为了贴补他们。还有一个原因,大海儿子常春和老爹关系特别好。
站在二姐住的民居前,陈家河心里不好受,想着小时候备受二姐照顾,可现在姐姐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自己应该尽点责任才对。暂时看来无法做点什么,再说姐和姐夫也不会同意。
“他小舅在外站着干什么?快家里坐。”正在锅屋炒菜的大海出来抽烟,看到门外的陈家河说。
“老爹呢?”
“一会儿就到。”
陈家河知道,老爹尽管中午在这吃饭,但是晚上这里不好住,他得回到主屋二层小楼去睡觉。老爹上了年纪,加之护理老伴若干年,所以每晚大海或是儿子常春陪他。
陈家河走进屋里,简陋的住房内紧挨着北边窗户东西放着一张大床,西头两个柜子上放着一台电视机。
床南边是一个一人高的大衣柜,大衣柜前边放着一台工业缝纫机,梅姐下班做点私活用的。缝纫机的对面是一张小床,小床和东墙之间正好够放一张不大的八仙桌,小床更刚巧做板凳。小床南边是一个碗柜,紧挨着碗柜是锅屋的门,门头上排烟扇正呼呼向外排放油烟。
“老爹。”一看老爹从外边走过来,陈家河连忙前来打招呼。
陈家河远远就看到他那张既亲切又慈祥的笑脸,他迎上了笑嘻嘻地说:“小舅多少日子没来了,我就喜欢和小舅喝酒。”
不多一会儿常春放学回家了,他叫一声小舅去后边公共厕所了。
大海把碗筷都摆好,几样精致的菜已经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他走到外边向路口张望,眼睛不停看着手表,嘴里嘟囔道:“也应该来家了。”
这时,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开饭。”常大海扔掉烟头,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