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燃也很自觉地低了低头：“没注意。”

“这可是你的比赛首秀，造型跟技术一样重要。”杨云澈帮他把衣领整好，退后一步看了一眼：“好了，很帅。现在还紧张吗？”

陈星燃摇头：“完全不。”

“一会比完赛还有记者采访，估计你不怎么适应。”

杨云澈说：“要不我先来给你模拟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手掌握拳，假装拿着话筒，递到陈星燃面前，一本正经地问道：“请问陈星燃选手，第一次比赛，感觉怎么样？”

陈星燃被他逗笑，然后也故作严肃，仿佛真的在采访一般：“嗯……感觉还不错，每个对手实力都很强，打得非常尽兴，我很期待下一场比赛。”

杨云澈哑然失笑：“好僵硬的回答，太官方了吧，哪里学的？”

“网上的采访视频。”陈星燃老老实实回答。

“没有特点。可以再嚣张一点。”

陈星燃眨眨眼：“比如说？”

“比如说……”

杨云澈模仿刚才陈星燃的语气，道：“嗯，感觉有点太轻松了，没什么挑战性，希望下一次遇到实力更强的对手，我要打十个。”

陈星燃大笑：“哈哈哈……可以这样说吗？会被别人套麻袋打的吧。”

“别人不可以这么说，但是你可以。”

杨云澈煞有其事道：“反正他们也打不过你。”

“继续，再换个问题。”杨云澈顿了顿，又把拳头伸向陈星燃：“那陈星燃选手，进ZMD也有一段时间了，跟队友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呢？还融洽吗？”

“嗯，大部分还是很融洽的。”陈星燃故作正经地回答道：“就是队长……”

杨云澈瞪了他一眼：“给我谨言慎行。”

“队长人也不错。”陈星燃乖乖认怂。

“长得也很帅。”杨云澈补充：“得加上这一句。”

“……”

陈星燃白了他一眼，在杨队长的咄咄逼人下还是屈服了：“好吧，队长人也很帅。”

“那。”

杨云澈轻轻咳嗽一声：“那杨云澈队长，会是陈星燃选手你的理想型吗？”

“诶？”

陈星燃瞪大眼睛：“记者会问这种问题吗？”

而且就算要问，也不会有这么奇怪的问法吧……

“不一定，记者都很八卦的。”杨云澈一本正经：“你采访的少，有时候记者就是会问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我这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

陈星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想，道：“这个……如果是女生的话，应该会是理想型吧。”

“怎么？男生就不行了？”

杨云澈挑眉：“陈同学，你这个想法不对，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古板……况且，你男粉丝也不少啊，一天天网上老公老婆喊得可欢。”

“可以是可以。”

陈星燃不自觉被他带进沟里，挠了挠头，道：“可我又不喜欢男生……”

杨云澈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感觉挺奇怪的吧。”

陈星燃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不会答，要不下一个问题吧。”

他等着杨云澈抛出下一个问题，却半天没等到杨云澈开口。

“队长？”

“嗯？”

杨云澈回过神来，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闪烁的情绪，笑道：“回答的挺好的，你已经出师了。”

“这么快。”

陈星燃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想，刚准备说点什么，不远处的傅州突然叫他，于是转身过去了。

杨云澈看着少年的背影，有点委屈，又有点类似失望的情绪，密密麻麻的交错在一起，连他一时半会也形容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半晌后，他自嘲地笑了笑，伸出手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颗白色包装的糖果，上面印着外文，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他对着这颗糖果看了一会，随后又放回口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直起身来，往傅州的方向走去。

一小时后，广告结束，选手们在操作舱内就位，导播切换屏幕视角，画面给到解说台。

宿命杯常规赛第三场，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