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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原本都是什么颜色呢?
我抬头望见外面金黄色的山,背后是一尘不染的蓝天。红色教学楼楼顶的瓦斑驳陈旧。我想起高中那棵高大的榕树,总能在阳光倾泄的午后瞥见盈盈翠绿的一处。还有初中窗外的银白色栏杆,在光下,恍然同太阳的明亮是一个程度。
我怎么记起来的呢,因为它们全都有颜色。
初中好像有些遥远了。教室里漂浮的粉笔尘灰,头顶咔吱不停的风扇,后门玻璃窗上的裂痕,广播里听不清旋律但接的上每一句词的《故梦》,操场上来来往往奔跑行走的人,伸出围栏的紫荆花,躲在教室最后角落靠近卫生角摇晃的课桌椅,写满文字公式的蓝色的窗帘,还有不全是草稿的草稿本。墙壁上被人用笔戳呀,用指甲划呀,坑坑洼洼的印迹,像是一张枯槁的树皮,飘在没有一丝波澜的水上。
可它飘不走,它注定是要继续受伤的。
高中的教学楼后面是一片小花园,小花园和社区公园紧紧接在一起,隔着铁丝网就能看见在社区公园的湖里游着的红色鲤鱼。石子路上的鹅卵石没有变得光滑,反而在重庆的高温下晒干了一片片青苔,聚集在一起,像是蚂蚁建造的绿茵场。教室里两边的激励语录,黑板上课代表写的各科作业,还有瓷砖地板的缝隙里卡进去就出不来的粉笔头。那个时候的操场被深蓝色的铁网圈成个大半圆,每次做早操时我都感觉这里像是没有封顶的一座巨大监狱。
可离开了那里,我还在继续对自己的人生服刑。
还有很多事情值得快乐。衣服我没买,有点贵了。我准备把剩下来的买衣服的钱,全拿去买吃的。
我向生活留给我的固定命题妥协了。
2022.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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