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佟。”
我原以为,他看到我摔了会马上过来扶我。
但问题是,他却只拿着冷眼坐在那。宛如王者一般的睥睨俯视我。
我讪讪的又一次撒娇的叫着他的名字,唇角努的高高的。
“既然你想在地上趴着,那你就趴着好了。如果刚才摔的不够,你可以多来几次摔个够。这里地方大,你可以随意发挥。”
他半眯起狭长的眸子。没什么表情的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于他身前的电脑。
我被他这无情又刻薄的话说的有点蒙,就算是反应再怎么迟钝,我也知道我自己这点小心思。被他识破了。
他现在的态度。同着往昔有点不同。
因为很明显的,在以前他就算是知道我的这些小把戏。也没有这样无情的拆穿过我。
我不知道这一次他为什么要突然这样,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否哪里做的过了火。
我只觉得自己眼下相当的没有脸面。我收了声的没敢继续跟他提要求,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趔趄着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
手上很小心的,在悄然间用手揉着自己方才同地面发生撞击的胳膊。
现在我手肘里侧的一边骨头,正泛带着后知后觉的疼痛。
那疼同着我身上那些零零散散的外伤并不是一个级别的。因着既不破皮,也没伤痕。但那疼却很是实在。让我没办法忽略。
“顾西佟。对不起嘛。你是不是跟我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你别这么冷淡啊,难得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这段时间,你都没有这么早下班过,也没有额外特意的抽时间陪过我。”
我隐晦的对他说着我的抱怨和心底深处的小小委屈,踱着步子站在他身侧,手指轻轻的扯动他衬衫的下摆,整个一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
我是真不介意跟他个示弱,服个软什么的。
反正,只要能够达到目的。
这些小细节,我都不在意。
我有独立的人格,有独立的思想,可我也深谙女人和男人之间的相处尺度,我了解懂得示弱的女人更容易得到男人的怜惜和疼惜。
他听到我道歉,那原本冷峻的眉眼似有缓和,可脸上的神情,依旧紧绷冷淡。
“知道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他犀利的视线朝我看过来,完美坚毅的下颌扬起。
我被他问的窘了一下,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心里不禁默默吐槽着他这男人的腹黑。
原本,我就想着大概意思一下,也就行了。
没曾想,他居然还这么的刨根问底。
“怎么不说了?是不知道?”
他见我没吭声,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我的对我进一步逼问。
“额……”
我眼神躲闪的拉长了音调,“反正就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我舔了舔唇瓣,示好的又往着他的身前凑了凑。
他的气息,沉了几分。
身体略微往着黑色的软椅上靠了下,大手一带,将我的人直接圈到了他的腿上。
这突来的变化,让我有点小小的惊讶。
我坐在他的腿上,小心的抬眸,进一步观察的瞧着他的脸色。
我不确定,方才那个话题是不是就此算是结束了。
毕竟,他现在对我已经有了亲近的表示。
不过,我想他若是还要进一步的逼问我,非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那我极有可能,将着自己不知哪里做错的实话说出来。
倘若那样,怕是他这个腹黑霸道又很是专权的男人,将会愈发的生气。
“你错在总是胡思乱想,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欢颜。”
他总算是“好心”的将我的罪行罗列而出,并在说话间伸手,拉过我方才被撞出红色淤痕的胳膊,为我很是小心的轻柔。
“我没有胡思乱想什么。”
我撇撇唇,对他扣在我头上的大帽子违心的否认。
“是么?那为什么要将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拿过来问我?你在怀疑,你不够相信我。”
我听着他的话,打从心底里觉得,他的要求有点高。
他这样冷漠又高冷的男人,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难以驾驭更无从驾驭。
除非他愿意,不然想要羁绊住他,那根本不可能。
自我和他在一起后,说到底,他从未给过我确凿肯定的承诺,他一直都是很开放性的态度。
在这种前提下,我认为,在他身边无从寻找安全感的我,其实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他显然,依旧是不满意的。
他连着我对他小小的试探,都不允许。
他这样的强权,强势,让我有点捉摸不透,我也不懂。
我抬手,抚了抚自己散落在耳际的发,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绪,我本就是找他来和好的,所以,我不想跟他再多辩论,去争什么,讲什么,“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从今往后我会很注意。”
“你现在是在跟我闹脾气了?”
他偏了下头,用着两根手指抬起我的脸。
我自认为自己在这一刻,已经极力的忍耐,极力的克制,应该不曾露出任何异样。
但他却好像……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你说得对,我不该试探你,抱歉。”
我摇了下头,脸上浮现出黯然的落寞。
“欢颜,我希望你口中的相信,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嗯?”
他用着很郑重的口吻,压着森凉的调子,一脸严肃的对我做出强调,向我声明。
“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真的。”
我将自己黯然到没有任何神采的脸抵在他的肩膀,躲开他那无时无刻不带着锋芒的眼睛。
心里,那不安的缺口因为他的毫不解释,并没有被填补。
相信这两个字,有些时候,真的让人挺无力的,因为这真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可我没有选择,通过他现在的态度,我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给我任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