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佟，你说吧，说你可以放了沈白的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

我将头，埋得低低的。

用着沙哑到不行的声音。一再的，跟他做着协商。

心下。已如死灰。

“沈白，到了该放他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你现在这是在为别的男人求我么？欢颜，我劝你如果真的为他考虑，最好从现在开始。别再我的面前提及他的名字。因为这只会愈发的让我的生气。”

他松了一直提着我衣襟的手，我的人随即宛如没了生命的木偶。直直的在他的面前滑坐到了地上。

我大有听之任之的态势，不再说话。亦不再反抗。

散乱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我的大半张脸。

隐匿了。我所有的表情。

我在这会，多少有点懂了许一笑之前跟我提过的。

那种……有了希望，然后希望又破灭的感觉。

这滋味。还真是挺不好受的。

尽管，失望对我来说。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好像。的确是现在这一次。给我造成的刺激。给我造成的伤害最大。

我无声的扯唇冷笑，只觉得，昨天的自己，还真是，说不出的滑稽。

而我的那些煎熬，在此刻看来，也都是些无用功。

我想不出，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他察觉到我的这些小动作。

可他摆明了，是早就一清二楚。

他一直，在居高临下的瞧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在……审视我。

“我给你十分钟，自己去洗个澡，你现在这样，很脏。”

他言辞冰冷的，向我丢出这样的指示。

我略有几分木讷的眨了下眼，人，却是没动，也没想动。

只是，他很快的，就进一步逼起我来。

“如果你自己不去，我不介意带你去，嗯？我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够多的时间，欢颜，你确定，要我亲自动手么？”

他的声音，蓦地变近。

我慢了几拍的，抬头看他。

彼时，我们两人，近乎于是脸贴脸。

我有心，甩出几句不服输的话。

但那些话，临到了嘴边，我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毕竟，我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

我不确定，我这会继续跟他闹，那么这一笔账，到底是记在我的头上，还是记在沈白的头上。

我终究，是不想再多连累他了。

方才在电视屏幕上的他，实在惨极了。

我闭了闭眼，调整了下自己紊乱的呼吸，然后，用手撑着地板，慢腾腾的打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中，脚下跌跌撞撞的进了卧室，又按照顾西佟的要求，到的浴室内，将花洒开的最大。

不过，我没有刻意去调水温。

我有意的，用着冷水，浇在自己的身上。

不算是完全意义上的自我虐待，我更多的，是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到冲洗完了，我的身体，都隐隐的冒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