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辰盯着顾颜沫，唇角轻佻：“对不起什么？”

顾颜沫不想回答，她抬头朝迟辰看去，在黄色灯光的渲染下，他的脸像复古滤镜下的一张老照片，让她一颗心怦怦跳动着，很快又不经意的低头，用筷子戳着碗里，越吃越多的料：“那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好。”迟辰脸上的笑意加深，见小女生没刚才那么紧张和拘谨，便打趣道：“这碗是我？都要被你戳穿了。”

“不是。”顾颜沫立刻不自然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吃好了。”

“确定吃饱了？”

顾颜沫点头，怕迟辰不相信，便又强调道：“嗯。”

迟辰叫来服务员买单，服务员捧着POS机的手，因激动微微颤抖，买完单后，服务员把一个本子和笔递在迟辰面前，谨慎又小心问道：“可以帮我签一个名吗？”

“当然。”迟辰笑着接过，温和又礼貌，带着良好的修养和尊重。

盯着迟辰握着笔，在本子上签着他名字的动作，顾颜沫恍惚看到曾经的自己，找他要签名的画面，也是那么的紧张和激动，却又要故意表现出的淡然和镇定。

接过签好名字的本子，服务员仿佛在此时，才注意到坐在迟辰另一侧的顾颜沫，眼里透着不可思议，渐渐演变至厌恶不屑，以至于顾颜沫看得清清楚楚。

“走吧。”迟辰起身，双手随意的插兜，整个人闲散而漫不经心，丝毫不在意服务员看清了和他在一起吃饭的女生是顾颜沫。

顾颜沫磨蹭起来，慢吞吞拿起椅子上的帆布包，再慢吞吞的开口，带着难为情的询问，“要不你先走吧，我等一下打出租车回家。”

小女生的声音依旧很淡很温柔，却在此时，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把小女生，一个人扔在马路上的人吗？”不等顾颜沫反应，迟辰便上前抓起她的手腕，似乎很怕她会先走掉。

顾颜沫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迟辰没怎么在意，和她并排走着，火锅店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他们在这里吃饭，很多人拿出手机拍他们。

各种议论，小声的蔓延在雾气里，抓不住，却存在。

“迟辰是眼瞎了，还是中邪了，怎么还跟顾颜沫在一起呀？”女生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尖锐，“不觉得很掉价？”

迟辰突然停下脚步，顾颜沫却抢先他之前开了口，“请问我哪里掉价了？”

女生惊诧，显然没料到迟辰和顾颜沫会停下来，更没想过顾颜沫会反问她。

顾颜沫也不等女生回答，看着她的眼神很冷，一张漂亮的脸上，表情很淡，虽然看起来很温柔，气场却让人有些畏惧起来：“你骂的不仅仅是我，如果我做错了，你可以骂我，请不要牵扯其他人。”

说完，顾颜沫便拉走了迟辰，留下目瞪口呆的女生，和郁在女生心里没发出的火气，“我去，她有啥资格质问我？”

女生的朋友们，全都笑笑不说话，感觉未找到认同感，女生更火大了，恼羞成怒的骂顾颜沫，骂的越来越难听。

看着被小女生拉着的手，迟辰的嘴角，不经意的上扬着。

出了火锅店，顾颜沫也不等迟辰的车开过来，而是直接上了出租车，她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很难过，甚至很无力，面对顾颜沫私密视频被前男友故意泄露曝光，对所有来势汹汹的评论和恶意，她都必须受着，因为不管她怎么认为，总有人持反方，对她口诛笔伐。

可有时沉默，是对自己和别人，最大的伤害。

“？”

顾颜沫盯着迟辰发过来的微信消息，犹豫拉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