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行动!”袁逢的眼睛眯起,眼芒中闪过的是绿油油的凶光,过得良久,他方才吟出一句——“唐周告密,那柳羽完了!”
…
…
次日。
尚书右丞,洛阳令司马防的桌桉前摆满了桉牍。
洛阳城商贾云集、富豪大户数不胜数,一块石头砸下来多半得是一个高官!
在这里,每天都会发生许多事儿。
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儿…都需要司马防去处理。
再加上,司马防的夫人一个接一个的诞下儿子…三年抱俩,五年抱三…
这些…
都让他颇为忙碌,心神不宁。
就在司马防打开一封竹简,打算开始新一日繁重的工作,处理些洛阳城的琐事时。
“报…”
一名官吏迅速的闯入,双手捧着一封信笺。
“禀报司马府君,门外有一人…说是太平道大贤良师的弟子,要来状告其太平道欲造反之事!”
唔…
此言一出。
司马防一怔,不敢大意,连忙打开竹简。
这竹简中没有密密麻麻的小篆,只是画了许多图,而图中表明了七处位置,均是太平道在洛阳城的分坛。
“传,传此人…”
司马防当即大喊道…
不多时,唐周被引入此间。
“你画此图什么意思?”司马防忙不迭的问。
唐周笑了笑,“就是太平道即将造反的意思…如今京都可有不少官员与太平道里应外合,更是有太平道的神上使马元义在此间统筹调度,只等六个月后三十六方同时起义,洛阳城这边攻入皇宫,一鼓作气,黄天就要替换苍天!”
“你…”司马防张口,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意外了…
他怎么可能想到,大清早的,一个人跑过来告诉他,六月后有人就谋反了,还要什么黄天取代苍天!
这太扯蛋了!
反观唐周眯着眼,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司马防的惊讶。“洛阳令多半不信,不过…所有的证据均在我图中这些坛口,洛阳令一查便知!”
这…
“咕冬”一声,司马防咽下一口口水…
这事儿太大了。
有人造反…他哪里敢马虎?
“来人…”
“司马府君。”
“好生伺候这位唐公子!”司马防先是望着唐周,继而吩咐道:“即刻点府兵随我去抓人!”
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的前提下…
司马防不敢上报尚书台,更不敢让天子知晓。
当务之急,他必须看到一些证据…还必须秘密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喏…”
官兵就要离去。
“回来。”司马防不忘补充道:“对外就说,昨日衙署失窃,要抓捕盗贼!”
这话,司马防语气严肃。
“喏!”
官兵得令,不敢大意…即刻就去。
…
…
洛阳城中,一处开了一些年头的客栈。
只见得一行官兵行色匆匆。
司马防亲自带队,看到这客栈,他微微惊了一下,这客栈有些年头,偶尔他还会看到里面的掌柜与伙计亲切的招呼客人。
这里面…是太平道的坛口?
在六个月后,会造反,进攻皇宫么?
古代不同于后世,往往有确凿证据才会抓人…
在这个时代,只要露出些许苗头,本着“宁缺母滥”地方官也会来审查一番。
司马防迟疑了片刻,终究他抬起手,“围了这里,莫要放走一人!”
身后的一干官兵,呼啦啦的拔刀,个个气势如虹…蜂拥冲了进去。
只片刻的功夫,客栈便已经鸡飞狗跳…
司马防走入其中,精神紧绷,如临大敌。
等到一个个店伙和掌柜,还有里面来不及穿衣的客人被押解出来后,司马防越看越不像…
酒肆的掌柜还抱住他的腿,“官爷,我…我冤枉啊!”
就在这时。
几名官吏将搜出的一沓书信取来,书信是在一处隐秘的箱子中发现的。
司马防从中取出几封。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整个人眉头紧凝!
的确有古怪啊…
这酒肆的确是太平道的坛口…这些书信均是太平道秘密联络朝臣的,尽管没有明确指出…要在半年后起义,可单单这些信笺很可疑!
等等…
司马防在一封信笺中看到了一个名字。
他的眉毛一下子拧紧…
“柳羽?”
司马防念出了这个名字,“难道这柳羽也参与了太平道的叛乱么?道…道…太平道、天师道…难道是一体的?”
喃喃吟出这么一句…
司马防心知干系重大…
要知道…
如今的刘羽,那可是英雄一般的存在。
他手中握有着幽州边陲的一支数万人的兵马…
如果他也卷入这其中,那就复杂了。
“司马府君…接下来如何?还望府君示下。”
闻言,司马防抬手。
“通知洛阳东、西、南、北四部尉…同时对这些地点的贼子予以抓捕!”
“所有罪证尽数收缴,但不可窥探,本府君这就去尚书台,此事需要上报朝廷,由天子定夺!”
“喏!”一干官兵拱手,就去安排…
一时间,整个洛阳城的街道上,无数官兵出动,一家家看似“人畜无害”的客栈、酒肆、茶楼…被莫名的查捕。
其中的掌柜、店家无有例外被押解入牢房…
那一车车的“罪证”罗列起来,足足需要几十个马车去拉…方才能拉完。
洛阳城百姓哗然一片…
不少人私下里议论纷纷。
“我听说这些酒肆、茶楼似乎与道教有关…”
“城西玉林观也是道教,他们救济流民,是善教啊…他们不会也受到什么牵连吧?”
“不知道啊…看这次司马府君的架势,怕是这事儿…大了去了。我就听闻,在洛阳外,有个什么大贤良师…整个大汉各处都有他的分坛,他…他不会是要造反吧!”
“别胡说…会掉脑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