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褚飞燕的出现…连带着他的话让他处于深深的惊讶之中。
这次的起义…好生急促呀!
“我知道了…”马元义点了点头,接过信笺…他大致扫视了一遍,“有此图在,我马元义居中调度,必定不辱使命…皇城必破!”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褚飞燕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告辞离去,还有其它城郡的起义军要通知。
黄巾起义…已经…已经迫在眉睫了。
反观马元义,他深深的凝望着手中的竹简,心头百转交集!
…
…
皇宫,千秋万岁殿。
蹇硕迅速的闯入其中…倒头便拜。
“臣拜见陛下!”
天子刘宏看到他如此匆忙,似乎猜到了他来此的目的,竟大步向前,主动扶起了他,“如何?司马防与蔡邕那边可有眉目了?”
其实…
司马防之所以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大家”张芝无数弟子的笔墨送到蔡府,这与天子刘宏密切相关。
准确的说,这是倾整个西园校事府之力…
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刘宏迫切的想要看到成效。
“陛下…已经有眉目了。”蹇硕如实禀报:“蔡夫子能断定,这字迹并非皇长子所写,其空又形而未有神…”
“朕要听得不是这个,而是证据!证据!”刘宏有些生气…
查了半天,他要的是确凿的证据,证明羽儿无罪,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
可…
蹇硕低头道:“陛下,似乎…蔡夫子那边还需要时间。”
刘宏的目光冷凝,“朕可等不了那么久!除了蔡邕外?当世之中还有谁的书法造诣能称得上层?”
“豫州颍川郡长社县人钟繇,冀州清河人士崔琰…”蹇硕如实回道:“前者楷书技艺十分精湛,后者…乃是名门之后,书法造诣极高。”
“那还愣着干嘛?把他们也派去蔡邕那儿…”刘宏语气急切。“难不成,你是觉得蔡邕一人,他有一千只眼睛不成?”
这…
蹇硕顿了一下,天子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切身感受到了“焦急”二字!
陛下是真的急呀…
“喏,喏!”
蹇硕连忙快走…刘宏则看着他,微微握紧拳头,尽管…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儿子,可留给他们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汝南袁氏必不会束手待毙…
他们一定会联合朝臣,向天子施压!
呼…
轻呼口气,刘宏的双拳已经握紧。
…
…
崔琰因为在冀州,距此数百里,抵达洛阳还需要些许时日。
可颍川的钟繇距离这边就近多了…
他与蔡邕也算是师徒,在太学时…钟繇便醉心于书法,拜在了蔡邕的门下。
而鲜为人知的是…
后世,那些大名鼎鼎的书法人物,或多或少都会与蔡邕有关。
按照顺序…
是蔡邕将书法传给钟繇,钟繇传给卫夫人,卫夫人传给王羲之,王羲之传给王献之…再之后是智永——虞世——欧阳——褚遂良——张旭——颜真卿——怀素!
代代传承…
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钟繇方才来到蔡府,刚刚比对过两卷文书…就在两封竹简中窥探出了什么。
他的神情有些疑惑。
口中则是吟道:“易元蟆(ma),这名字好生古怪…”
的确,姓易的本就少,字元蟆的更是罕见中的罕见,毕竟…谁会把“蟆”这种蛤蟆添加到自己的字号里,这不给自己的名字添堵么?
而钟繇的这一句话立刻就吸引了司马防与蔡邕的注意力…
大家都不是傻子…
这种时候,谁会因为一个名字而大惊小怪!
“是了,是了…”
而随着蔡邕与司马防的走近,钟繇一边摇着头,一边感慨道:“像…真像啊!”
这时…司马防已经走近。
可钟繇手中竹简指向的字却与那封“柳羽笔迹”截然不同…不同的字,也是不同的形!
反倒是蔡邕,他吧唧了嘴巴,旋即伸手在空中凌空模彷。
“是这一笔,还有这一笔,不对…这一笔一模一样!”
区别于逐字逐句的观察…
蔡邕观察的是笔画。
横平竖直,这些都极其容易模彷,可“一撇一捺”书写时,却一万个人能写出一万个味道,而撇捺与横平竖直之间的间隙,更是没有定论。
“就是了…”
“就是这一封!无论从撇捺看,还是之间的距离刚刚好…刚刚好!”
蔡邕一下子变得亢奋…
可很快,他就陷入了另一种心情。
“易元蟆?张芝的弟子中…怎么会有如此一个古怪的名字?”
蔡邕喃喃…
司马防却好似注意到了什么。
这易元蟆…怎么感觉,有那么点熟悉呢?
作为御史中丞、洛阳令,司马防是极其敏感的…
易,义?
元?元?
蟆?马?
易元蟆…这不就是马元义!
因为这个巨大的发现,骤然间,司马防的童孔瞪得浑圆硕大…
紧接着,他大声喊道:“易元蟆就是…就是…马!元!义!张芝的这个弟子就是马元义…”
这一声提醒…
一下子让蔡邕与钟繇愣住了。
可只是一个瞬间,两人也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望向司马防。
易元蟆是谁?没有人知道。
可马元义…这可太熟悉了,近来那造反的太平道,他们的神上使不就是马元义么?
这封在太平道坛口搜出来的信笺,不…不也是“柳羽”写给“马元义”的呢?
呸…
什么柳羽写给马元义。
呵呵…
丫的,这本就是贼喊捉贼!
——马元义这老狗是彷制柳羽的笔墨…把信写给他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