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床榻上许久,曹操的心情都无法平复。
“笔…墨…”
他下意识的取过笔墨来,宛若胸腔中有无数的苦,尽数的挥洒于这竹简之上。
而一切的一切,以这么一句——“三弟…近来可好?”开场…
…
…
皇甫嵩的军帐。
今夜的军事会议,没有人去通知曹操,俨然…因为皇甫嵩的吩咐,曹操两千石的官位,已经被剔出了“决策层”。
皇甫嵩似乎也尤自气氛,三碗水下肚,开始大放厥词。
“从太学毕业的学生,就没有一个不倔的,一个个自命不凡、自以为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简直愚蠢至极!大汉要交到他们手上,早晚要亡!”
将士们知道…
皇甫嵩是因为“如何处置蛾贼中的老弱妇孺”这件事儿生曹操的气。
而大将军皇甫嵩是用大汉的律法、连坐之法搪塞了他的滥杀无辜…而战场之上攸关生死,更是不可能留有余地!
“将军…”
有副将禀报道:“如今曲阳大捷,卢植中郎将的援军也在路上,局势大好…是否继续进攻广宗,还请将军示下。”
“能急行军的有多少人?”皇甫嵩询问道。
“两万!”副将不假思索的开口。
皇甫嵩又问:“粮草辎重充足么?”
这…
问到粮草,这算是问到所有人的知识盲区了,除了骑都尉曹操外…谁能解答呢?
骤然大帐内出现冷场,皇甫嵩“唉”的一声,叹出口气…
旋即,他的脾气又上来了。
“散会…散会!”
众人刚想散去…
“等等…”皇甫嵩宛若精神分裂一般,又召回了诸人,“这次生擒了多少蛾贼的家卷?”
“还有一万多人…”副将连忙禀报道。
“都放了吧!”皇甫嵩摆摆手…
啊…啊…
皇甫嵩的话让所有人大惊。
“怎么?”皇甫嵩冷问道:“这一万多张嘴,每天得吃多少粮食?你们没算过么?哼…若是杀了,那广宗城同仇敌忾,反倒是不易攻陷!”
留下这么两句,皇甫嵩长袖一甩…
“放了,统统都放了!”
呃…
这下,满座寂然。
似乎,大将军皇甫嵩虽然与曹骑都尉针锋相对,但最终…至少是这一次,他采纳了曹骑都尉的提议,放了这些老弱妇孺…
…这一次将帅之间的对抗,竟…竟是曹操全胜!
…
…
皇宫内,一处厢房内。
十一名宦官分别跪坐在两旁,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外,不多时…大门敞开,张让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环视了周围一边,十常侍十二人全到齐了。
张让跪坐到主位上,“诸位都听到消息了吧,皇甫嵩曲阳大捷…大汉的这江山算是稳住了!”
言及此处…
此间依旧是异常的沉默。
似乎,没有一个宦官因为这事儿而高兴。
说起来也奇怪,皇甫嵩兵败,他们惶恐不已,生怕…黄巾军打到洛阳来,让他们无家可归…
可皇甫嵩打赢了,十常侍也高兴不起来。
说到底,昔日的第二次党锢之祸,就是他们十常侍一手操持的,皇甫嵩在北寺狱关了三年,这当中,又岂会没有十常侍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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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皇甫嵩立功,自然…十常侍心里犯憷啊!
果然,赵忠缓缓张口道:“诸位是只知道皇甫嵩大捷,还不知道…皇甫嵩上了一封奏疏吧?”
“什么奏疏?”
一时间十常侍诸人议论了起来。
赵忠“唉”的一声叹出口气,款款道:“咱家怎么做到如今这位置的,诸位同僚应该都知道吧!”
“咱家入宫割掉那阳物之前,本是个木匠,在咱老家甚是有名,咱家能上位,是因为陛下恋旧,要在老家河间大兴土木,建造豪宅…而当年,咱家为陛下置办豪宅时,也给自己在河间置办了一套!”
话说到这儿…
一干宦官猜到了什么。
赵忠接着讲,“皇甫嵩也是忒不给咱家面子,这才打了胜仗,就上书状告咱家,说咱家逾制,在冀州建的房子超了规格,呵呵…他皇甫嵩这是告咱家么?他这是公然给咱们十常侍作对,一场小胜,都能让他得瑟成这副模样,未来他正灭了蛾贼,那…他的尾巴还不撬到天上去了?”
“咱家今天把诸位召集过来,不是说咱家怕了他皇甫嵩,而是咱们弟兄们都得留个心眼儿…这皇甫嵩可不是个善茬!”
赵忠的一大番话讲完…
张让似乎早有准备,他翘起那兰花指。“呵呵…看把咱们的赵常侍气成了什么模样?呵呵…赵常侍…就连陛下都呼你一声‘阿母’啊…可不能这么沉不住气!”
张让笑吟吟的,完全没有赵忠的紧张。
而他的话…也让赵忠听出了几分耐人寻味。“张常侍可有妙计?”
“呵呵…”张让笑着说道:“怎么,只需他皇甫嵩告咱们十常侍,咱们十常侍就不能告他皇甫嵩么?你们可知…这一次立功的曹操?在皇甫嵩军中担任什么官衔?”
“他不是骑都尉么?”
“狗屁的骑都尉,他就是个后勤官,两百石俸禄的后勤官!”
这…
张让的话,让十常侍具是一惊。
而他的话还没有结束,“你们猜猜?为何这曹阿瞒立下大功,可皇甫嵩依旧只让他做个后勤官呢?咱家…可打听出了什么!”
太监嘛…虽然没有卵子,可特喵的…架不住耳目灵通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