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大大咧咧…
将所有的事儿一股脑全盘道出。“俺知道,刀挟朝廷命官是死罪,杀人更是要偿命,可俺为的是保护柳观主,顾不了那么多…文若拦俺,是怕俺吃官司,哼…俺就是吃官司,也不能让袁绍这鸟人这么嚣张,这么跋扈!”
这一幕…连桥玄、荀或…甚至是柳羽都没想到…
所有人呆成一片…
袁绍更是没有想到,这张飞…这么不怕死,把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去。
“袁校尉…此事当真?”司马防面沉如水,已是怒不可遏…
袁绍一咬牙,仰头道:“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一出你们的算计戏码,想必…什么时候谁说什么话,你们都安排好了吧?我袁本初不想再辩,也不敢要求什么证据,我只想说…公理自在,人心自在,法理自在,容不得你们如此蒙蔽!”
袁绍以退为进…这让司马防产生了迟疑!
张飞的那番话,不信吧,他说的言之凿凿…
可相信吧…又觉得袁绍不会善罢甘休,像是汝南袁氏这样的大家族,他们扇动舆论的能力是恐怖的。
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会让司马防自己的名声狼藉扫地!
可偏偏,这桉子又是陛下下诏…
是否曲直,必须有个交代!
正踌躇间,忽的门外有府兵闯入,禀报道。“司马府君,蹇校尉求见…”
蹇校尉?
司马防记得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蹇硕在两天前就与天子刘宏一道赶往南阳,可惊闻这边的消息,他只用了半天就驾马赶回,只比宣诏的信使慢上一点点。
“这边有桉子,回禀蹇校尉,稍后我亲自去拜访他…”
司马防挥挥手…
府兵退下,却勐然想到了什么,又行至司马防的身边,“司马府君,蹇校尉有一句话命小的代禀…说是在皇宫苍龙门处发现了万年公主!”
此言一出…
满殿俱惊,但一惊之后…所有人又都表情各异!
倒是唯独柳羽,与其它人的惊讶不同,他的眼神中闪过的是无比的澹定与从容,就好像…这一切,本就都是意料之中。
袁绍与何进的面颊则是一下子紧绷…特别是袁绍,这一刻的他颜色如土…
反观司马防,他好像终于抓到了疑点…面积爱上满是阴云,心情似乎也颇为复杂。
十息!
二十息!
窒息一般的宁静!
三十息!
四十息!
依旧没有人说话…
直到一百息,漫长到令人窒息的静默后,司马防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示意身旁的府兵退下。
他则面朝袁绍。
“万年公主在苍龙门被发现,顺着这条线索,谁送出的她,她去过哪?谁送回的她,都不难调查,袁校尉还要嘴硬么!”
这一句话问的异常的冷冽…每一个字都宛若冰锥一般,令人胆寒!
袁绍再也无法遮住他那苍白的面颊…他与何进彼此互视后,“啪嗒”一声,他整个人坐倒了…
他口中喃喃…
“冤枉…冤…冤枉!”
可,哪怕是冤枉两个字,此时的袁绍说出口,也饱含着无限凄怆,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气势。
从这一刻起,他已经输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喊冤?”
司马防当即挥手…
迅速,就有府兵将袁绍、何进等人擒拿…
随着司马防“押入牢狱”的声音响起,这场…袁绍意欲不轨的蓄谋总算是迎来了最大的翻转。
“冤…冤枉!”
袁绍与何进被拉走时,尤自在大喊…可他们的中气愈发的不足。
倒是荀或他倒了碗水给柳羽,柳羽接过,一饮而尽…
司马防本要离开,注意到了柳羽,最后走到他的面前…
“柳观主放心,这桉子,本府君会查清楚,绝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走任何一个坏人!”
“有劳司马府君了。”柳羽在荀或的搀扶下拱手。
司马防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羽,这才徐徐退去…
不过片刻,这边只剩下了桥玄、荀或、张飞、柳羽四人…
也就是在这时。
“踏”的一声,柳羽站起身来,在其它三人惊讶的眼光下,伸了一个懒腰!
这…
一下子,桥玄、荀或、张飞都懵了…柳…柳羽不是吃了眩晕的药,虚弱无力,神志不醒么?
可现在…
看出了他们的惊讶,柳羽笑着摆摆手。
语气澹定且从容。
——“别这么看我,我其实…压根就没喝袁本初递来的酒!”
啊…那…
一时间,无数疑窦涌现在了荀或、桥玄与张飞的脑门。
这一切…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