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一愣,合着柳羽的话比他这个老子的话重要十倍,当即气得一声:“哼!”
…
…
大汉推行的是郡国并行制,郡中有郡守、郡丞…
国中,则有国王,国相。
当然,这个国王就很虚…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实权,除了…像是陈王刘宠这类的,在汉末群雄逐鹿的关头,愣是能训练一支十万人的兵马。
大多小国中,国相的地位更重要。
照例,大汉的天子是必须要亲自召见新任国相。
朝堂上,曹操装扮一新,在两边满朝文武的注视下,诚惶诚恐地跪地膝行到皇帝跟前。
当曹操抬眼看到天子刘宏时,他一怔…
“你不是…陈?”
“陈什么陈?这是陛下!”不等曹操把话讲完,蹇硕连忙提醒道。
曹操这才知道…
那个总是出现在玉林观与三弟畅聊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啊!
一时间,曹操对荀或、刘备都有些埋怨,敢情…就瞒着他一个呗?
当然…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当看到曹操从天子刘宏手中接过印绶,跪坐在文官行列的曹嵩禁不住泪水滚落。
父亲曾为人臣,自己已为人臣,儿子如今也为人臣,父子儿孙皆为大汉人臣,似老竹兹笋般生生不息。
可…为了老曹家,总是这样苦难呢?
“你便是北伐军的骑都尉曹操?”刘宏缓缓走到曹操的面前…
“正是!”曹操拱手。
刘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来,这两个少年…都未及而立之年,甚至两人只差一岁,可满朝群臣都能看出来,刘宏似乎很欣赏他。
接下来…刘宏感慨道:“济南混乱已久,爱卿此任艰难!”
这…
所有人懵了,啥情况?这是啥情况?
陛下竟然会对曹操这么一个济南国相说大实话?
按理说,陛下应该说套话,类似于“在济南扎根,跟地方人民搞好关系,好好工作”一类的套话。
要知道,天子…九五之尊,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关系重大,而他对曹操的话…似乎更添得几分意味深长啊。
曹操当即叩首,说出济南国相上任的宣言,“臣此去济南,为陛下分忧,解济南国之难。”
刘宏最后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曹操退下…
接下来,是其它国相的任命,似乎,曹操只是众多任命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可莫名的,他却又闪耀异常。
…
…
龙楼凤阙的皇宫,朝会散去,刘宏特地将蹇硕、桥玄留下。
他朝桥玄摆摆手,“说吧!”
桥玄顿了一下,张口道:“济南国有十余个县,由于交通便利,历史悠久,三面围山的济南城风调雨顺、水患不到,所以贵戚高官们都喜欢这块风水宝地。时间久了,长吏多阿附贵戚,赃污狼藉,淫祀满街,奸宄塞道。”
“它的坏名声已经有六、七十年的历史,还有…济南的北方大部分农田处黄河南岸,年年水患不断,只是有水患大年和小年之分,绝不会不发生。可以说,济南国是个实打实的乱国,是个素来治不好的奇怪顽恶之地。”
桥玄将这么一个基本情况禀报给刘宏。
刘宏轻轻颔首,旋即走了几步,“朕继位之处就听说过济南国的乱象,可那时候,乱象横生的又岂是济南国一处,有外戚,有宦官,有氏族,有外患…还有那连连的天灾人祸,朕那时候都想要放弃了…觉得大汉不是朕一己之力能够力挽狂澜的,故而…朕只顾享乐,朕疏于对这些‘乱国’的治理,这是朕的过错。”
这…
桥玄一怔,陛下这是在自责么?
说起来,这还是桥玄为官几十年,第一次听到一个天子的自责。
刘宏继续道:“可后来…也就是这几年,朕突然发现,大汉还不至于无药可救,朕缺钱,柳羽就能帮朕搞到钱,大疫的南阳,没有朝臣赶去,他便去替朕解决了问题,就连乌桓寇边,也被他轻松化解,如今更是打算北伐乌桓!呵呵…说起来,也讽刺,朕当皇帝这么多年,从未像现在这样有信心。”
听话听音,别看…天子刘宏始终在夸柳羽,可实际上,他在灌输给桥玄一个信息。
他打算好好的整治一番这个大汉。
让它从国事蜩螗、江河日下的漩涡中走出来,让它变得蒸蒸日上。
“陛下有信心,臣更有信心。”
桥玄与蹇硕异口同声。
“哈哈哈…”刘宏笑了,“准备一下吧,曹操上任济南相后,咱们也动身往济南,柳羽说的对呀,在这皇宫里,朕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大汉发生了什么,朕根本就看不到真相。”
“人都说对症下药,呵呵…朕要先看看如今的大汉究竟病成了什么模样?”
刘宏话锋一转,“桥太尉,蹇校尉,你们准备一下,跟朕一起去微服私访…不要让曹操知道,朕走民间,让他走官场…朕就看看这济南国究竟乱成什么模样?”
“喏…”
话说到这儿…蹇硕与桥玄连忙拱手。
那边厢…
曹府的祠堂,曹操跪在祖父曹腾的灵位前,他心中格外的激动。
——“祖父,皇帝今天接见我了,您的孙子一定会像您当年一样,成为令皇帝最信赖的辅弼良臣,做朝廷缺少不了的栋梁之材,祖父,您的孙儿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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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早抗原测试两条杠,确定羊了,算了下今天应该是第三天,很庆幸…昨天高烧之后,今天竟然没有发烧。虽然脑袋依旧很疼…强行码出这一章,用了四个小时…主要是脑壳疼。我仔细复盘过自己的行动轨迹,没有往聚集的地方,唯一可能的是我一直没带n95,读者们有条件还是佩戴n95…我去睡了,希望睡醒脑袋不再嗡嗡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