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您的想法是？”

在马车的车厢里，来克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的大伯。

他最后说的那些话，不就是打算重新把整个家族压在赌桌上吗？

这种事情，对于兰斯家来说简直就像是刚从泥潭中脱身。转头又要在扑进泥潭里似的。像极了自己找死。

沃姆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情。

“来克，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他的这个问题让来克无所适从。因为他仔细想了想，虽然大家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但是他对自己这位大伯的了解依然仅限于表面。

感觉上，大伯让自己掌权，并成为家主继承人，更多的不是准备培养下一代，而是单纯的心灰意懒。

否则，来克和凯瑟琳的婚姻只怕是会在一开始就夭折。就算被允许，凯瑟琳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自在。

“我不清楚，大伯。”

来克只能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当年是并没有成为一名圣徒。”沃姆眼神有着迷离的开口说道，“我当年得到了格林德沃大人的邀请，但是因为家族的阻拦我并没有成为一名圣徒。我远离了那个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的计划。”

来克看着沃姆脸上的懊悔，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个疯子。

“你不会懂的，来克。”沃姆看到了来克的表情，但是他并不在意，“你经历的黑魔王，是神秘人。他强大，恐怖，疯狂。”

“但是他低劣，短视，自私。”

“和他一同被称为‘黑魔王’是对格林德沃大人最大的侮辱。”

沃姆语气里的狂热崇拜已经让来克不想听下去了。现在他感觉，沃姆像是在给自己传教一样。

“您是觉得卢克·冈特，他会和格林德沃有一样的前景吗？那么……也不容乐观啊。”

来克说道后面，声音有点低。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实话之后，自家大伯会不会因为自己揭了他偶像的短，而跟自己翻脸。

沃姆并没有像来克想想中的那么疯狂。相反，在他谈到格林德沃的结局的时候。原本看起来狂热的沃姆几乎是瞬间冷静了下来。

“格林德沃大人是失败了。但是他背后的那些支持者们，有多少及时抽身而退，得到了利益的。”

“我在卢克·冈特的身上看到了格林德沃大人的影子。但是这不是说因为他个人，我们要倒向他。”

“而是为了他能够带来的利益，我们要倒向他。”

沃姆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许我真的应该给你好好上上课了。你今天的表现，比起卢克·冈特，真的是差的太远太远了。”

来克不知道自己和卢克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只是感觉论无耻，论警觉，论为了利益而能够放弃的底线，自己和沃姆还差的很远很远。